夜白将两把刀放入刀鞘别在身后,她相信巴莉特的安排,自然也不敢小视杰夫。
“我走了。”说着夜白来到床边,她一个翻身跳出了窗台,月亮昏暗甚至有些起毛,乌云一块块的飘着,一会挡住光亮但更多的是赋予这一片土地黑暗,夜白灵敏的行动着,跳入了夜枭庄园的黑暗中。
巴莉特出示的地形图夜白已记得十分清晰,这些过目不忘的本事都是在齐枫近乎于变|态的的训练下练就的,对于这位外祖母她的印象一直很深刻。
齐枫的容颜几乎没有变过,不这仅是军阀们最为疑惑的地方,就连隐枫会都悄悄在传这位领袖是妖怪所化,对于那些谣言齐枫向来置之不理。作为隐枫会的领袖,她其实与小辈们的接触极少,夜白幸而有一个厉害的母亲,于是总会多得几眼齐枫的关注,遗憾的是她却不像她母亲一样优秀,齐枫的关注渐渐变成了一种带头的冷漠,这让原本就吊车尾的夜白并没有得到太多的重视。
可有一件事她一直铭记于心,她还记得那是一个极为炎热的下午,太阳下的大地如同一个火炉,就算仅仅站在阳光下皮肤都是一种灼热的疼痛,但齐枫最爱的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训练这些门徒。
那天的任务是在泥泞中作战,首先要跑在黄泥中跑五公里,接着马上是一场混战,连续战胜两人才能结束这场比赛,这也意味着最后这场训练中会有两个人不合格。夜白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一定是两人中的一个。
果不其然,夜白吊车尾一般的呆到了最后,而她的同门们都冷漠的看着她,这是隐枫会,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刀口上舔,谁也不希望出任务时身边站着一个弱者。
正在这时齐枫来了,那时夜白不明白为什么在那样的环境下齐枫要穿一件黑色的斗篷。她对夜白及另一个末尾者说,如果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能碰到她的斗篷,就算二人合适。
如果穿着斗篷的是其它人,或许这不是一个难题,但齐枫是翰州第一刺客,对夜白来讲这也过于困难了,但齐枫发了话,谁又敢不从?夜白发起了第一波进攻,另一个末尾者配合着,可无论二人再怎么努力,齐枫就真的像一阵风,永远让人摸不到。
夜白已然绝望,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斗篷的黑影,出于一个刺客对猎物的本能反应夜白一把拧住了那黑色的斗篷。四周安静了,夜白也不相信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她抬头看向齐枫,斗篷下齐枫还是一张年轻的脸,极为漂亮。
齐枫对夜白笑了笑,夜白以为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在门徒跟前微笑,小声说道:“你已经捉到我的衣服了,去休息吧。”
夜白后来回忆,这哪里是自己抓到了齐枫的衣服,真相是齐枫放了水而已,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位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也会微笑。
当然,现在她所看到的一切远比那个微笑来的震惊,谁曾想到齐枫竟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夜白登上了屋顶,仆人住在最顶楼,而杰夫的房间位于巴莉特房间的正上方,那间房是整个夜枭庄园中最好的一间,此时离距离七点还有一会,她寻了一处落脚点,在杰夫的阳台外蹲了下来,趁着杰夫还没有回房,她伸着头四处打探着。
这房间的布局倒是极为普通,一张松木大床,一架钢琴,一个书柜和一个衣柜就再无多余的家具,倒是墙上挂了不少油画,还有一个副最大的挂在床边,画上一个裸|体的女人骑着一匹马在集市上行走。
夜白想,这倒是个讲究的家伙,既然房间里同什么藏身点,她就开始确定离开时的退路,毕竟血族的速度快的惊人,不想被收拾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跑,用最快的速度逃到巴莉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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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滴雨落了下来,滴在夜白的脸上,她抬眼看了看天,但还是稳住没动半分,接着又是一颗雨打在了她的鼻梁。
天倾了,雨瓢泼而至,夜白感觉自己的眼睛里花成了一片,但一个好的刺客从来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忘记自己的任务,她小心站在阳台外,反而更感谢这样的大雨,这雨声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但对她来讲,所有的声音却都被极致放大着,比如此时从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
果然,杰夫回房了。
夜白将暮狼之嚎插在地上,锋利的刀刃折射出房间里的光亮以及杰夫的身影,她蹲在阳台的角落外,秉住呼吸看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关门的声音有些急促,夜白能感受出来他的焦躁,杰夫来回在房间里踱着步,夜白还听到了凳子摔倒的声音,如果不是心中有事,哪里会在自己熟悉的房内撞翻一个椅子,果然巴莉特的计划是对的,杰夫应该已经察觉到他们的追查了。
夜白听着里面不断的踱步声,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那种焦躁是无法掩盖的,这种感觉正好,只要焦躁到了一种临界点杰夫一定会有行动,果然,脚步嘎然而止了。
接着脚步渐渐往窗边而来,夜白拔出暮狼之嚎翻身上墙,雨水浸湿后的墙壁不易抓牢,夜白只能尽力贴进墙面,果然杰夫来到的阳台,但却没有走出去,他将窗户合上又回到了房间。
过了一会,夜白轻身落下,此时刀刃的反光已经没那么好用,她小心贴近窗户,室内室外的温度不同,玻璃上瞬间起了薄雾,贴近窗户,已的不到那脚步声,夜白又小心在玻璃上哈了几口气,玻璃上的雾倒是消失了一圈,夜白小心探出目光,房间里已不见杰夫的身影,她又将耳朵稍在地上,这里的地板与房间内相通,耳朵里尽是雨落之声,她将雨声排除再外,房间内再无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