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是还原不了了,只能寄托于呈遇之粗心大意,不记得自己房间是怎么个乱法了。
因为太乱,桃枝还得蹑手蹑脚,以防踩到了什么出响声。
桃枝掀开呈遇之的被子,仔细摸着,又在房间里到处检查。
期盼头票没开张,这一票好歹也给点辛苦费。
天不遂人愿。
呈遇之也不掉头?!
如果能回到现代,她一定带瓶洗水过去卖爆它。
桃枝没注意脚下,霎时踩到了呈遇之滑溜溜的衣服。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出了结实的闷钝声,又不小心撞到了凳子微末,出了很轻的‘兹拉’声。
桃枝身上霎时掉落了两根打结在一起的头,被桃枝准备撑地起来的手掌摸到。
她摸了摸,捻起两根丝举在眼前,表情阴转晴。
她就说,皇天不负有心人。
……
容且衔和呈遇之的厢房挨得很近,只隔了几十米远。
对于容且衔渡劫期修为所锻炼出来的耳力来说,这几乎就要泯然于外面虫鸣声的声音。
刺耳得不行。
他放下抄写的本子,缓步走出厢房,循着声音过去,见是呈遇之房间出的声音。
他垂眼沉思,又抬起。
呈遇之去习课了。
在肯定了这个判断后,他立马推开了呈遇之房间的门。
目之所及是凌乱不堪的景象。
容且衔微微蹙眉,走了进去。
他站在房间中央没有动,视线搜寻着,只稍稍一转,便看见了屏风上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形,紧贴着墙壁。
桃枝只盼来人瞎了,这小地方实在没地方躲,房梁没她寝殿里的宽,偏偏房子是深红色,她一身白蹲在上面可不显眼吗?
床是实心的,也躲不进去,关键是呈遇之这房间还没衣柜!
容且衔唇边扯出一个讥笑的弧度,不同与往日桃枝所看到的温文尔雅,好似对于面前的人躲在那里属实感到着急。
他往屏风处走了几步,期待看到猎物在即将被捕前,那挣扎害怕的表情。
一如当初宋青衣和林玲如何一步一步被他一天削去一肢的绝望表情。
可越近,却越不安。
直到容且衔看见了从墙角处露出熟悉的白色衣角。
容且衔身子微微一顿,看向屏风。
桃枝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屏风另一面的人,将屏风掀开,认出她来。
如果有必要,那就打一架!
两人仅一屏之隔,却是两种心境。
容且衔眼里的情绪变化了一番又一番,最后重归于平静。
他转过身迈出了房间,背对着房间关上门,手放在门的把手上,停留了一会,最终撤开。
容且衔最后向后看了一眼,便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坐在案前,准备继续抄写。
他刻意将那清规那一页翻开,看了许久。
似觉有些像笑话,清规若是能禁人心,又如何会产生心魔?
桃枝松了一口气,滑坐在地上休息了会,刚刚那人是谁?
他明明现她了为什么不进来?难道他也是来偷东西的?
同行遇同行,确实应当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