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他倒要瞧瞧,如今被人吹得天花乱坠的八珍阁,是不是靠老一辈资历送上冠军的花瓶。
梵云谣看着扒拉着门框玩迭猫猫的三人,说:“你们干嘛呢?”
被迫当“垫子”的温礼站直身体,迭迭猫瞬间解体:“我刚做试着用新调料做了份蒜泥白肉。”
“是吗?我来尝尝。”梵云谣为徒弟的主观能动性感到欣慰,瞧瞧,优秀的继承人根本不需要她鞭策,自己就能慢慢成才,省时又省力。
她越过三人走到厨台边,一份色泽诱人的蒜泥白肉放置其上。
第一个试吃的张岭毫不吝啬地夸奖:“温礼的这个新拌料甜辣味调和的很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沾满拌料油的肉片尝起来没有丝毫油腻之感,反而衬得肉片的口感更加嫩滑。”
宁猛点点头:“肉片切面也很规整。”他观察过,温礼拿刀的手是很稳的,落刀也干脆利落。
用筷子夹了一片试吃的梵云谣,静静地品尝着,片刻后放下筷子,说:“之所以没有油腻感,是加了些许芦荟吧?”
“是的,”虽然早就见识过,但再次看到她只一口,便在口味颇重的拌料中准确辨别出芦荟,温礼依旧难掩惊叹,“一般芦荟药用外敷比较多,但其实作为食材,其清爽嫩滑的特性也是很优越的。”
面对徒弟投来的“崇拜”眼神,梵云谣颇为满意:“你能想的这点,灵活应用身边的食材,而不局限于常人固有的思维,这很不错。”
“至于你们俩,”她看向另外两个愣头青,
“张岭,奇思妙想可以有,但不能莫名其妙,虽然我跟你们说过,一个好的厨师,应当发挥创造性,拥有自己的特性,但也不能跳脱基本的底线,乱发挥。”
张岭瞬间收敛住脸上嘻嘻哈哈的笑意,乖乖挨训:“我知道了。”
“还有你,宁猛,”梵云谣看向另一边擦拭刀具的男人。
“刀工是你的优势,就我目前认识的人里,除了今安外,年轻一代中没有人能胜过你,但是,”
宁猛手里的动作一顿,静静地听她的下文。
“但它不能是你唯一的优势,”梵云谣难得耐心地说,“一个厨师如果只有刀工拿得出手,那为何要执着于当厨师,而不是去耍杂技呢?”
宁猛闻言,低头沉默。
一旁的张岭欲言又止:猛猛刀工确实拔尖,但是他做的菜也不差?
梵云谣将他们的神情纳入眼中,问:“觉得我说的过分?”
“没有,”
张岭刚准备为宁猛说句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宁猛倒是主动出声了:“你说的没错,倘若我只精钻刀工,不在菜品上下功夫,那迟早会跟不上梵家酒楼发展的脚步,”
“请让我留在八珍阁学习,哪怕只是打杂的学徒,”他往后退半步,朝梵云谣鞠了一躬,“我希望能挖掘和发展自己在厨艺方面别的长处,不想以后客人一提到我的名字,只会说我是一个“只是刀工好点的厨子”。”
张岭被他这番举动弄呆了:这还是那个高冷人设的猛猛吗?简直活久见。
“留在八珍阁,这有点难办啊……”梵云谣摸着下巴思索着,“我可是答应了爷爷让你和你师兄弟们定期轮岗,以便尽早成长起来。”
“不过,”梵云谣话音一转,在宁猛期待的目光中,继续说,“等你的轮岗期结束后,可以作为八珍阁临时员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