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嗫嚅着唇,睫毛轻颤,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人生……地不熟,怕。”
这副可怜蛋的模样,难怪池岁这么在意。
陈雏抬手弹了一下虞松白净的脑门:“啧,怕我作甚?我又不会吃人。”
虞松捂着脑袋,有些迷茫地盯着陈雏。
陈雏逗虞松,就跟逗兰酒舒一样信手拈来:“不过,还是得离池岁远一点。”
“嚯……平雁王殿下好不威风。”池岁笑眯眯地从陈雏身后冒出一个头。
陈雏转头盯着池岁,挑眉一笑。
池岁靠在沉月身上,他眯着眼望向陈雏,有些吃醋:“平雁王殿下今日倒是对虞松态度好了。”
陈雏哼哼了几声,将抱胸的手垂下,抓住池岁的衣领。
站在一旁的虞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欲哭无泪地站在原地。
他真想一巴掌扇醒方才没睡醒的自己。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默默站在一旁不说话的。
隐身
一个月后,王笙站在垒得极高的土墙上,她有些嫌弃地将手中的棍棒丢在地上。
王笙开始怀疑客行舟话中的真实性,毕竟到现在那所谓的南俞丞相和吴家公子,都还没个影儿。
照理说,这两个家伙要是从深清出发,现在早到王家庄了。
“姑奶奶。”身后,王家庄的人突然出声。
王笙回过头,看见身后是王臻。
王臻穿着蓝色官袍,戴着一顶高高的乌纱帽。
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过好歹是自家人,王笙不好说些什么。
王臻爬上土墙,眼睛微微眯起,他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语调悠长:“这么紧张作甚?相信平雁王吧。”
王笙眉头紧锁,不是她不愿意相信平雁王,而是在之前吴仲喜那件事,陈雏显得尤其不成熟。
不过王臻毕竟是长辈,他说的话,王笙多少还是要听一些。
王笙点头,她心里也是知道,陈雏肯定会过来。但就是不知道,陈雏究竟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要是陈雏来迟了,他们王家庄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王笙不知道,在半个月前,陈雏和白昱已经交手过了。
白昱他们无心念战,趁着夜色逃进山林中。陈雏他们带兵围在山林周围,一连快五天了,都还没看见白昱他们离开。
池岁坐在帐篷前,有些焦躁地用树枝在地上戳出大大小小的坑洞。
陈雏站在他身后,看着池岁生无可恋地将手中的树枝扔在地上。
“你在担心什么?”陈雏冷不丁出声,吓得池岁身子猛地一抖。
池岁转过身,就见陈雏也蹲下,坐在他的身旁。
陈雏伸手将落在池岁身上的落叶拂去:“别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