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地跑回家,叫着江晴儿,嘱咐她近日若有人类等岛寻人,可千万别将自己的事情?述出去。
江晴儿自是知道江沅所有的过往秘密,现下?听江沅如此慌张地回来,便知晓此番定是出了大事。
于是头?如捣蒜,心口?应了,誓要保护江沅。
可在沽国边陲发现了类似“西?太后?”长相的消息,还是不出十日传入了皇城…
又?不过月余,平静多年的幽谷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东海的鲛皇携鲛后?前来视察东海边境,路过幽谷岛,竟临时决定登岛休整几日。
江晴儿得了消息,兴冲冲地跑回家,见到江沅正在织鲛绡纱,一把夺过。
眼神流盼、莹莹切切,带着几分替他人感动的情?绪问道。
“今日鲛皇临岛,想去看看他吗?”
江沅愣愣地想要拿回织布梭子,听到江晴儿这么问,冥冥之?中泛着莫名悸动心情?,令她不察,让尖梢的梭子一头?扎了手指。
“嘶…”
眼见着蓝血入柱汩汩蜿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江晴儿心疼地握起,顺手从怀里掏出绢帕熟练地将那纤纤素手裹成“小棒槌”。
“怪我,不该同你?说这些?。都几年未见了,想他携了皇后?同来,你?不见也罢,免得徒勾来伤心。”
江沅敛了眸,垂了垂眼,不着片语。
“吧嗒”,一滴眼泪打在莹润手背,溅起小小一朵水花。
那是江沅的心,在阵阵泛了涟漪。
终究抵不过自己的心,江沅踟蹰再三,还是悄悄跑去了海岸线。
东海年轻鲛皇,瑶林琼树,登基三年,高才?捷足。不论巡到哪,都不乏有崇拜他的少年少女。
江沅挤不进?裴寂的“拥护团”,急得跳脚,偶尔跳过他人头?顶,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他。
一袭月牙白锦袍,玄纹衣袖伴着海风荡得张扬。
可他却微微颌首、低垂着桃花眼。
一手牵起身边蒙面的皇后?,一手微微摆向人群,勉强勾起的笑,却掩不住斜飞的眉眼之?间,那缀出的淡淡忧伤。
江沅看得醉心,恍惚失神,却瞧见他似有感应一般朝自己这边望来。
少女心虚地蹲了下?来。
直到鲛皇在众人簇拥着离开,她都不敢再起身奢望他一眼。
待得周遭安静了,江沅这才?自嘲地垂着早已?麻木的双腿,艰难地站起来,落寞地往家走。
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逃避的。
…
真好啊,万人瞩目爱戴,还有美娇娘替自己陪着他。
江沅嘟囔着,一会笑自己胆小,一会又?欣慰地见他过得很好。
平日里走一盏茶的路程,这会子觉得将近过了“十盏茶”的时辰,怎的还没有到家呢。
殊不知由于她流绪微梦间,恍恍走进?了一片碧波竹林里,听着那潺潺而下?的“白纱”水声?,渟膏湛碧间,有一佳人伫立。
锦袍华服,盛颜仙姿。遥遥相望,逆着光、隐隐觉出笑意,倒让人看不真切,却不自觉地引着江沅地朝她走近。
“江沅,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