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得缺水,我去给你找水了。”
就是相信你
温时也把脸更加往后扭,悲痛的情绪渐渐被不知所措掩盖。
怎么每次他哭得这番狼狈,裴知予都会准时出现。
这人是狗鼻子吗?嗅着他的眼泪就来了。
“喝吧。”
可裴知予似乎看不出他丢脸的情绪,反而将黑色水囊伸在他眼前。
温时也垂下红肿的眼皮。
眼前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用力时能看见手背上微微凸起的浅色血管。
他努了努鼻子,咳嗽一声道:“不渴。”
可开口的嗓音却沙哑到不行,嗓子好像已经渴到快着火般。
意识到这点,他脸颊更红了。
又将脸往后扭了点。
可脖颈上却突然一凉,带着破茧的指腹轻轻触到他脖子上。
他浑身一颤,犹如被电击般捂住脖子,可那块被指尖触过的皮肉酥酥麻麻,直从脊椎蔓延到脚底。
他扭脸气愤地质问道:“你为什么摸我脖子?”
结果却见裴知予指尖捏着一片枯黄的树叶,紧绷的眼皮略有些轻慢地掀起,朝他望过来,“你脖子上落了一片叶子。”
温时也眼神一滞,立马垂下头,揉了揉烫得快起火的脸颊。
内心腹诽,他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脑子,才会问裴知予“你为什么摸我”这种问题。
他咬紧唇,转身就走。
手腕却突然又被那截微凉的手指拽住。
他脚步停住,用后脑勺对着裴知予,烦躁道:“你拉我,有什么事?”
裴知予的手指微微用力,垂眸看见他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眉头微微蹙起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你想出阵吗?”
温时也愣了愣,抬眸看了眼四周荒凉的落叶。
过去在这条路上独行踽踽的回忆笼上心头,即使当年他拼命安慰自己要释然,可人始终是很难说服森晚整理自己的生物。
痛苦、无助、绝望的感觉如枷锁般牢牢捆住了当时的他。
他下意识摇头。
那种感觉,一生只要体会一次,就足以令人终生难忘。
可先前是他主动入阵,那他就必须把当年的经历重走一番方可强制破阵。
“你想出去,就把水喝了。”裴知予无甚起伏道。
温时也捧着黑色水囊,坐在一棵枯树边,他最初还想拒绝裴知予来着,可裴知予却将水囊盖子打开,水的清香一下子就飘到了他鼻间,勾着他体内干渴的躁动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