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予!你要是敢负他!我子桑头一个饶不了你!”
裴知予搂着温时也腰的手滞了滞。
温时也云里雾里,根本就没听清子桑喊了些什么。
他回过头,只看见张灯结彩的明亮大厅下,师姐那张明媚的脸正在对着他笑,那笑容十分耀眼,只是眼尾处似乎还闪烁着小水珠。
温时也动了动唇——“师姐……”
南宫茵又是一笑,用嘴型道:“阿也,师姐真为你感到高兴。”
而另一边的裴知予却突然将他搂进了怀里,将他搂得喘不过气,似乎也回过了头,对着更远处的人道:“生生世世都不负。”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却极为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咯噔”一声,无数酒盏落地。
朝溪山的师兄弟们终于不再用看好戏的姿态看着楼梯上搂搂抱抱的两人,而那些喝得烂醉的师兄弟此时酒也醒了大半。
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道:“啊啊啊啊!裴师弟这么说了,这两人好不对劲,一定是有什么奸情吧!都搂在一起了!”
“嘿!你这傻子刚发现啊?从刚刚温师兄跟我们敬酒,裴知予看我们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们,我就品出不对劲了!”
“你现在说有啥意思?你当时咋不说呢?!”
“哼!那不是保留点神秘感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我们朝溪山第一对同□□侣吧……”
再往后,朝溪山师兄弟们的喧嚣的议论声渐渐在温时也耳边散去,夜晚沁着露水的柔风吹在他脸上,吹得他陡然清醒了几分。
他的手被裴知予宽阔的大掌紧紧牵住,爬过了一节又一节楼梯。
直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昏暗,那张灯结彩的艳色在他眼前逐渐消逝,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裴知予,你要带我去哪?”
裴知予一言不发,只是伸手拉了他一把。
温时也往上一跃,站稳身体,漫天星辰出现在眼前。
他们竟然来到了星月楼的最高处——露台。
裴知予回头看他,俊美的脸在夜色中清雅绝尘,面带一丝淡淡的笑容,“过来。”
温时也走过去。
星月楼最高处的露台,过去他常来,因为从这里可以看见朝溪山荒废的遗迹。
他曾在这里度过许许多多个孤寂的日夜。
可那些日夜里,这里黑压压一片,压根没有这么多闪烁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