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山回忆起信上的内容,愁容不断地道:“他说就在近期会回来,还是带着夫郞一起回来。”
楚云朗听了不禁冷哼一声,心中对他二叔的印象变得十分的差劲,如果不是因为他,家里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更不说爷爷奶奶还要跟着一起受苦。
他爷奶去世得早,只有每年在祭祀的时候,他才感觉,原来他也是有爷奶的人,现在听到是因为楚景成造成的他爷奶早逝,心中更是愤恨。
“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当初走得时候难道没想到他把家中所有的钱拿走了,家里人还能不能活下去嘛。”
楚云朗现在恨不得揍一顿楚景成,他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脸回来,还得这么多人都过得不如意,自己却去外面潇洒了。
楚云朗忍着怒气又问了他爹,信上可还有说其他的。
楚景山害怕自己记得不对,正好信件就被他揣在怀里,他伸手拿出来递给楚云朗。
楚云朗伸手接过,仔细看着信上写的。
楚云朗看完了整封信件,里面只字不提家中其他的人,大篇幅地说着自己的现状,竟然还敢说当初拿着钱去外面做生意了,他真是没忍住,想要开口嘲讽,最后还是看见他爹脸上的愁闷的神情忍下来了。
看到最后他才假惺惺地问起家中其他的人,楚云朗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怎么轻易地把自己做过的错事,说成这么一件美事啊。
楚云朗对此感到奇怪,按照他信上前面的内容,只写了他自己在外面的生活,最后写上去的问候也像是在找补着自己的疏忽。
楚云朗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或许楚景成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而是一直藏在某处,甚至很清楚他们一家的变化,现在开着日子越来越好,心中怕是又生其他的心思了。
“当初他走了之后,爷奶是怎么说的。”楚云朗现在不想管其他的,只想清楚楚景成时隔这么多年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楚景山见人问起这件事情,倒是没有隐瞒:“当初你二叔走了之后,你奶奶就气病了,好在谢家借给家里银子,你奶奶的病也及时看了,不过事情之后,你奶还是留下了病根,要一直吃药,家里一下变得一贫如洗,我也只能去山上打猎,时运不济,并没能解决家中的困境。”
“之后还是去了镇上做活,而后家中收割之后,留下一家人的口粮,全都卖出去,第一年也就这样磕磕巴巴的过去了。”
“你奶奶去世之前,让你爷爷一定要去村里把你二叔给分出去,本来他人不在是不行的,但你奶奶当时病得太严重了,村里的人也知道我们家里发生了何事,自然也没有过多的阻拦,将你二叔单分出去,分家该给的都是写在契约上的。”
楚云朗听完陷入沉思,如果按照他的猜测,楚景成这几年并没有离开,那他必然也会知道分家的事情,只要稍微找人一打听,就能了解个全乎。
楚云朗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这一时间也说不清,只能在人回来之后多加提防。
“分家之后他得到哪些,房屋还是地?”楚云朗现在要弄清楚当时分家的时候,楚景成按理来说会得到什么东西,这样他也好早做打算。
“如果是正常分家的话,父母是跟着大房一起生活,所以家中的房屋会多分一些给大房,剩下的就是一人一间房,你二叔还有你姑姑都能得到家中的一间房,家中所有的地是每人分得一样多,不过当时你二叔拿走了家中所有的银子,只有一间房,其他都没有。”
“之后你姑姑出嫁之后,也把她手中分得的房给了我们,你二叔分家所得房子的契书在村里的老人手中。”
楚景山把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楚云朗,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只是担心楚景山回来之后,家中不会闹得鸡犬不宁吧,他儿子就快要成亲了。
楚云朗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这件事情给家里人带来的烦恼,让他心中很急躁,也很迫切地想要弄清楚楚景成的目的,他不想让家里人再次受到伤害。
“嫂子你说,我二哥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楚景瑶坐在灶前,试图想要揣测一下楚景成的心思,明明当时走得很绝情,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不知。”
桂妙春当时听懂信件上的内容时,心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但她却无能为力,楚景成一直都知道他们居住的地方,他们对楚景成却是一无所知。
她现在只盼着楚景成心中还念着这一份亲情,不要再做过分的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还有孩子,楚柔还这么小,她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跟着他们一起吃苦,她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也要守护自己的家。
“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明日我让你大哥送你回去。”桂妙春故作轻松地对着楚景瑶说道。
她不想让楚景瑶担心家里的事情,楚景瑶早些回去也好,免得跟楚景成见面。
“好。”楚景瑶自然没有反驳,她心里也知道她嫂子和大哥是为了她好,反正也过不了多久她又会回来一趟的。
桂妙春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检查一下厨房,心中的烦躁还是止不住,刚好看见水缸里的水要见底了,干脆拿起水桶去河里打水。
“娘,去打水吗?我去吧。”楚云朗和楚景山也刚好谈完。
他从屋里就看见桂妙春拿着水桶,晓得他娘是去打水,马上起身出去拿过人手中的桶,让人赶紧去屋里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不要担心,下午还要去地里给庄稼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