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江知受伤好全乎之后,她家这孩子对人家的态度就好似变了。
楚云朗对于他娘的话无法反驳,他姑姑看到的确实是他鲁莽上前把人吓到,他娘念叨得也没错。
下次再这样,定是不能被旁人瞧见,看着皮猴子还怎么演。楚云朗面上笑盈盈地听着桂妙春的训诫,内心已经在计划下一次见到谢江知要怎么应对。
终于在桂妙春快要找不到话来说人时,楚景山回家了,一回来就见到大儿子被自家媳妇说教的场面,他就连放锄头的动作都变轻了。
楚景山放锄头的声响终是扰了桂妙春说人的话音,她这才惊觉厨房里还有菜没烧好,狠狠的留下一句话才进厨房。
楚云朗这才松一口气,把一旁的楚景瑶和楚景山笑个不停。
要说这家里还得看桂妙春,只要是她发脾气,其他人一句话也不敢说,楚云朗看向笑话他的几人,没忍住跟人一起笑。
桂妙春在厨房听见院子里传来的笑声,嘴角也不自觉跟着一起上扬,只一半,声音又狠狠地喊一声:“笑什么笑,感觉来把菜端上桌,你姑姑和表弟这么远来还没吃饭,赶紧的。”
楚云朗看见他爹和姑姑调侃的眼神,很是无奈地耸耸肩,收敛笑容赶紧去帮忙,不然等会儿怕是饭都不给吃了。
终于忙活一通,一家人坐上桌,楚柔懂事地照顾着小玉儿,饭桌上楚景山问起楚景瑶:“小妹,你今年怎么得闲回来啊?”
楚景瑶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声音也变得愉悦:“先前官府下发的文书里说种茶能卖得银钱,我相公想着这是都是官府认定,一个村子都要种,干脆就拿着家里的钱又买一块地,就多种一些。”
“谁知这两年采得茶好,卖得也好,村里家家户户都得了温饱钱,个个都卖力,今岁我家收成不错,还有些其他的作物,卖了不少银钱,我跟相公商量过后,每次都是你们来看望我,今岁就换我来看你们,再说我也很想云朗还有小柔。”
楚景瑶的话引起了楚云朗的注意,他知道他姑姑夫家的村子因离着区府近,种茶也是第一个尝试,先赚了钱,他们这后面的村子才跟着一起的,他记得所卖的茶叶价格上都是相差无几的。
前不久在镇上他无意听见村长因这事和交易所的人起了口角,心里有了盘算,不动神色地加入桌上的交谈中:“姑姑不知你们村中茶叶能卖多少银钱啊。”
楚景瑶也没有怀疑,直接就说今年自家采得多少,又卖多少银钱,说完才觉得奇怪:“云朗怎想起问这个。”
她记得她相公说过,每个村茶叶的价钱都是差不多的,这样也不会引起其他村子的不满。
楚云朗按自家的得来的茶叶一盘算,才发现竟少得不少钱,难怪当初村长在交易所跟人吵得这般不可开交。
欲盖弥彰的解决办法
楚景瑶不知楚云朗问这话是何意,两人说话时没有可以避开屋子里的另外几人。
桂妙春忙着照顾楚柔,一边嫌她这么大,吃个饭还能掉衣服上,把今日刚换好的衣服都整脏了,楚景山倒是听见两人之间的谈话。
他们村子的价格是村长跟他们谈下来的,当时村中也是有人跟着一起去的,村中的人自然也是相信他的,当时赵玉山也是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犹记得那段时日,赵玉山每日都往镇上跑,过了好几日就见他喜气洋洋地召集全村的人一起到村中的公祠,公祠是当初全村的人一起修建的,不算大,为了每年祭祀方便。
赵玉山当时也是高兴,没考虑到这个,村中很多人都来了,只有少数人进到祠堂,很多人都在屋外站着,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内心激动。
那段时间村中的人都知道赵玉山在为茶叶买卖的事情奔波,定是有了好结果才召集村中人的,果然不出所料,赵玉山把签订的契约拿出来给大家相传着看。
每户人家都过了眼,就算是不识字的,看着这薄薄的一张纸都觉得高兴。
楚云朗自然是识字的,也看清楚契约上所写的价格,他记得很清楚一两茶叶是一百文。
他们从未接触过此等买卖,就算是集市去到镇上,茶摊的茶水不过十几文就能喝一壶,尽管茶水的味道很淡,淡到几乎是没有。
他对这个价格记得尤为清楚,当时家贫,他也没有再继续上学,反正识得几字,念得来几本书,写得来几句文诗,便也足够。
楚云朗还记得就在这件事情之前,为了把自己最后上学堂的钱凑齐,家中才变卖了山上的土地,以至后来官府贴出告示,才知晓这种茶一事。
他本想让爹娘把这钱给拿回去,这最后一次不上也罢,可家中却死活不愿,最后也只能租了别人家的地。
第一年他家种得不算多,但也得了不少钱,至少一年的温饱解决了,他心中也不用再忧虑,也好安心念完这最后的书。
可现在比起他姑姑的村子里来看价格竟少了一半之多。
这其中的到底是何缘故,村长那日在镇上交易所与人的争吵是否与这价格有关,还有他为何与村中的孙婶子这般不清白。
楚云朗一时也找不到头绪,不过他开始怀疑这既定的价格确实是有问题,不过一两个村子的差异是正常的,看来还是需要找时间去周边的村子看一看。
楚景山见两人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心中只是对自家妹妹村子里的价格很是艳羡,其余的倒是没有多想。
楚云朗在心里计划自己何时能找到机会去周边的村子打听,他只是担心会问不出来,虽说这不算什么秘密,他们与周边的村子,除非是嫁娶,其余时间很少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