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谢家的小哥也是受伤,他当时被请去看的时候,明明看出那孩子确实醒不过来,谁知道家里的人不敢信,又去找了外村的郎中。
他本是不知道的,他当初诊断完谢江知的病症,他想着找邻村的郎中商讨一下,或是看人有没有医治过这样的病人,刚好过去的时候看见谢家的主事人在求医。
他自然不会觉得是人不相信他的医术,只要还有一线的希望,他自然不想让病人就这样悲痛的离开,他又跟着人一起来家中,只是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哪知道就在几天之后,谢家的小哥突然就自己醒来,他被请去再次诊疗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醒过来也好,好歹是一条生命。
虽然两人的速度慢下来了,李郎中心中还是记挂着楚云朗的娘亲的病症,两人很快就到了楚云朗家。
楚云朗引着人来到桂妙春躺着的房间,楚景山看见郎中来了,抱起楚柔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李郎中给桂妙春把脉。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就连一向爱闹的楚柔也听话地看着李郎中给人把脉,静静地待在楚景山的怀里,眼睛红红的,她适才悄悄躲在楚景山的怀里哭了,为了不让楚景山担心,都没有出声。
楚云朗虽然看着床上的桂妙春,转眼就看见了楚柔,自然也发现了她哭红的眼,他爹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楚柔的身上,他过去接过楚柔,抱在自己的怀里。
“大哥。”楚柔小可怜地喊了一声。
楚云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楚柔的脑袋,拍了拍她的后背。
李郎中都能感觉的四周传来灼热的注视,诊断完松手:“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下气急攻心,没缓过来,加上近日心中郁结又有些劳累,这才晕倒了,开几幅药调理一下即可。”
这话一出,房里的人才松了口气。
“对谢李郎中,多谢李郎中。”楚景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都不知道是怎么煎熬地等待着郎中过来的时刻的,心中只气自己为何对人心软,才让家里的人受伤。
他就不该顾忌这点子亲情,楚景成进屋的时候就该将人撵出去,多余生出这些祸端,白白让家里人受苦。
“不妨事,让人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即可,你家媳妇身子底子好,这次也只是被气极了,你们下次注意啊,哪能这么气人的。”李郎中本身就是上了年纪的,见楚景山也不似是磋磨家中媳妇的人,才多嘴说了一句。
楚景山并没有觉得李郎中的话有冒犯到他,确实是如人所说的一样,如果他强势一些,根本就不让楚景成进门的话,他媳妇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李郎中见楚景山并没有反驳自己,看着床上的人也是一脸的愧疚,他觉得这人也是个知错能改的,招呼一声就去堂屋给人开药。
桂妙春的症状不严重,正好这些药他都有,也不用麻烦人去镇上医馆。
楚云朗知道他爹心中记挂着他娘,他抱着楚柔跟在李郎中的身后,待人开好药后,付了诊金还有药银,他又亲自送人出门。
他本来是想把人送回去的,李郎中知道他担心,正好现在可以给人熬一副药备着,李郎中直接喊人回去给人熬药吧。
反正就在村前头,他慢慢走过去就行。
楚云朗没有跟人客气,他晓得地里的活本就耽误了,现在知晓了桂妙春没有大碍,他也放心了,他把药给他爹,让他爹给人熬。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但地里的活不能不干。
楚景山也没有跟楚云朗推辞,地里的活,楚云朗也会做,他今日被楚景成闹的心绪不安,不若在家照顾桂妙春,这样楚云朗也能放心一些。
楚云朗准备好,拿起除草的工具就往地里去。
他家里其他地方的地基本都除完了,现在只剩下先前谢江知给他们送水的时候所在的那块地。
说来也是赶巧,今日谢江知家也正好是在跟人相邻的地除草。
谢江知被楚云朗送回家时,他心中还是很担心楚云朗,主要是他看出去楚云朗家的那个人似乎不像是什么友善之人。
楚云朗一路上都沉闷的不行,没有跟人说一句话,谢江知也能看出楚云朗此刻的心情不佳,自然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来惹人心烦。
两人就这样在寂静的氛围中,楚云朗把人送到家门口了。
谢江知见人转身就要走,来不及多想,一把伸手拉住楚云朗。
因着楚云朗向前走,谢江知本来准备拉人衣袖的,结果就这样一错开,直接拉到人的手。
楚云朗的手心有薄茧,谢江知能感受到楚云朗手心传来的温热,他也是瞬间愣住,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两人一错身,他基本是握住楚云朗半个手掌,楚云朗的手指虚搭在他的手背,被触碰的地方就像是在冬日遇到的烈焰,灼的他发烫。
谢江知想收回手,哪知道楚云朗的动作更快,一下就把虚握的手变成实实的握。
他想挣脱,抬眸就看见楚云朗酸涩看向自己的眼神,他也鬼使神差地没有用力,就这样呆呆的让人握着。
谢江知不知道楚云朗此刻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手心快要冒汗了。
“你没事吧?”谢江知小心翼翼地开口,手上还是任由楚云朗牵着。
谢江知问完,楚云朗放松不少,但他看不懂楚云朗眼中的神色,明明是在对着他笑,可眼里却对他表现出不舍,他们还在一个地方,甚至是快要成为彼此的另一半,如果他的计划不顺利的话。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今日出现在他家的到底是什么人时,楚云朗就放手了,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让他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