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怕心中也是难过。
不过这第二件事就不太好办了,虽说他可以管辖交易所,但交易所负全责的大人与他职位相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据他的了解,交易所的这位大人不允许自己手底下出现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发生,只要计划好,透出风声去,得到惩罚也是迟早的事情。
谢江知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不好办,现在把事情交付出去,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之后也不用提心吊胆害怕惹人报复。
彭安志回忆至此,看着下面的人竟是无话可说,不过村里的人还是要惩罚。
“既然你自己都说了该惩罚,那你作为一村之长,这样无故闹事的人该作何处理啊。”彭安志就让赵玉山自己来说,既然你越是想得到别人的爱戴,那就把这件东西给你一点一点拿掉。
赵玉山又陷入难关,他摸不清上前的人是什么意思,这是想让他来做这个坏人,可方才他已经说了这件事情确实是该惩罚。
“草民觉得觉得”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他并不知道应当怎样做出这个惩罚,先前村中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平日里都是他在中间和稀泥,这样一来二去,矛盾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
“嗯?”彭安志轻嗯一声,并不打算放过赵玉山。
“草民认为,村中的百姓都是一时听信了谗言,才冲动找上门去,也是被人所害,又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世世代代都是居住于此,也能算作是亲人,这惩罚也不宜过重,我回去之后就让闹事的人给人登门道歉。”
赵玉山还是一贯的和稀泥行为,不过这次他可是打错算盘了,他现在面对的可不是无知的村民,而是官老爷。
“我竟不知赵村长这般爱护自己村中所住之人,按照你这样说的话,那被砸坏的东西就由你这个村长来给人补齐吗?”
彭安志才不管这人说什么,敢做这件事,就该好好想想它能给你带来什么。
“草民不是这个意思,自然是谁砸坏的谁赔偿。”赵玉山冷汗直冒,让他出钱收拾烂摊子,他肯定不愿。
彭安志闻言淡淡道:“既然你都这般说了,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彭安志招招手,示意外面的人进来,谢江知也大方走进来,嘴里还不忘膈应赵玉山:“我早知村长深明大义,我也是一时没能想到还能找村长为我撑腰,竟是直接告到官府来,还望海涵。”
赵玉山跪在地上还没有起来,而谢江知进来时,他准备跪下却被上方的人拦下,现在他们一个跪着,一个站着,谁胜谁负自见分晓。
“这都是我该做的。”赵玉山对着谢江知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谢江知憋着笑,他都看见赵玉山干瘪的腮帮子鼓动,这是被气得不轻吧,谁让他自己上门来找不痛快。
彭安志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拟一份文书,又让赵玉山起身来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上面还有衙门的官印,上面所有的事情都是由赵玉山提出的。
赵玉山不想做这个恶人,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不由得他拒绝。
彭安志特意让人去送,也是为了能拿到谢江知手中的药方,还有已经制作出来的成品,他还是需要亲眼看见成效才能放心。
来送人的衙役正是唐玉泽和唐玉书两兄弟,他们俩办事稳妥,又去过山泽村,识得路,也能早些拿回东西。
这时候正好是村中下活的时候,唐玉泽他是租借一辆牛车,他们来到村子的时候,跟着谢江知一起回家,实则是去拿东西的,但在赵玉山看来这就是变相的威胁,他不敢耽误,直接让人去喊闹事的人来谢江知家的院子这里。
“凭什么要我们拿银子来赔偿谢家,分明是他们做事情不厚道。”
“就是,大家都去看他们菜园子,害虫都没有了,他们就是想把秘方藏起来,想看我们这个丰收季没有东西可收。”
“我们不可能出银子的!”
众说纷纭,个个都在表达不满,却没有注意到赵玉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吵什么!”一道雄厚威严的声音从谢江知家的堂屋传出来,让一众不平的村民瞬间闭嘴,轻蔑地看过去,就想看看到底是谁在为其撑腰。
谣言
唐玉书本来在谢江知家后院的菜园子里看杀虫药剂的成效,还没等他问清楚其中的情况,外面就开始吵闹起来。
他进屋的时候,赵玉山唯唯诺诺地跟在他身边跟他商讨怎么解决村民闹事,他本不想掺和这事,但彭大人让他一定要证实谢江知所说的方法是真的又效果。
他有公务在身,无法到山泽村来亲自查看,他们做属下的自然是要大人交代的事情做好,许是他一路跟着来,赵玉山认为是大人派来监工的,他也不敢怠慢这件事情。
谢江知倒是无所谓赵玉山把人加到哪里来解决这件事情,在自己家里解决更好。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跟着他来取药方,看成效的衙差大人会为他撑腰。
唐玉书也没有停顿,直直走出,出现在众人面前。
站在谢江知家院子里的人他们对于忽然出现的人,都表现的很陌生,但唐玉书身上那一身官差服,让吵闹不停的人噤声了。
村里人面对官差骨子里就害怕,他们有的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这一方天地里,每次出去也就是年关的时候,去镇上进行年货采买,平凡的生活中,他们都没有见到官大人的机会,可现在却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心中难免会有些恐惧。
谢江知就跟在唐玉书身后一起出来,看着外面一群人欺软怕硬的嘴脸,心中只觉好笑,不过这时候不挤兑一下,他觉得错过这个机会心里不舒服:“各位叔伯方才平白无故来我家大闹一通,我家本就因着我前些日子受了伤,家中没有多少银子,又凭白受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