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麦看着她手里的棍子,好奇的问道:“温南,你拿着棍子干什么?”
温南甩了甩棍子:“打蛇用的。”
昨晚草丛边上的蛇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赵小麦笑道:“都不用棍子,你用镰刀在草里扫一扫,蛇听见动静都跑远了。”
话是这么说,但温南还是觉得拿棍子多一份保障。
赵小麦先带温南去畜牧主任那报道,刘主任从养牛场出来,看见温南时愣了一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长着皱纹的眉头用力一皱,这女同志瞧着细皮嫩肉的,哪里像个干活的?
一起来的有林美珍和昨天的一个同伴。
林美珍看见温南就没好脸色,昨天她那一番话堵的她到现在心口都闷得慌!
刘主任安排赵小麦和那个同志去割猪笼草,温南跟林美珍去给牛割草,刚安排完,陆陆续续又有八九个人背着篓框过来报道。
温南背着篓框拿着棍子跟赵小麦走一道,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才分开。
赵小麦给她指了下:“给牛割草去那片地里,咱两离的也不远。”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林美珍,小声说:“温南,你昨天那么说她,她心里肯定记恨你,你小心点她。”
温南笑道:“知道了。”
她让赵小麦顾好自己,然后背着篓框去不远处的草地里。
地里的草又高又密,温南害怕草里面有蛇,先用棍子打一打,再弯腰用镰刀割草,她没割过草,手有点生,好几次都差点割到自己的脚腕,林美珍在她旁边,割草的速度很快,一会的功夫篓框了就装了小半框。
再看温南的,刚铺了个底子。
温南:……
这会太阳升起来了,有点晒人,温南擦了擦额头的一点汗珠,继续手法生疏的割草,有的草比较锋利,她的手心划破了一点伤痕,烧呼呼的特别疼。
温南突然有点后悔昨晚在陈叙那夸下的海口。
这活她压根不会干,弯腰时间长了腰酸背疼,忒难受了。
林美珍看了眼干活笨手笨脚又慢吞吞的温南,冷笑道:“女人长的漂亮有啥用?中看不中用,娶回家也是浪费粮食,靠你给牛割草,能把牛饿死,也不知道哪来的脸接这份临时工。”
温南头也没抬,割了一小把草扔到框子里,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屁事。”
林美珍气的一噎,又听她说了一句:“谢谢你夸我漂亮。”
林美珍:……
日头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晒。
林美珍已经割了一筐子草了,她把草倒在一堆,继续割下一筐子,等割了两筐子了,温南才将将好一筐子,还是没压瓷实的一筐子,手心划了几道浅浅的血痕,握着镰刀的手又僵又疼,手心都磨红了,隐隐可见两个小水泡。
她在新世纪的身体还不至于这么娇嫩,虽然没干过地里活,但家里大大小小的活都干,长大后在也是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给自己挣生活费,双手哪有这么娇嫩,这具身体也就是原主小姨照顾的好,才没吃什么苦。
快到中午的点,赵小麦拿着镰刀跑过来帮温南割草,刷刷刷的就是一大把草,速度特别快。
温南怔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不割猪笼草了吗?”
赵小麦头上都是汗,脸蛋晒的红扑扑的,呲着一口白牙笑道:“我今天干的快,把中午的量提前干完了,过来帮你一块也把中午的量赶紧割出来,要不然刘主任不高兴就要换了你。”
温南心里一暖,还没说话,一旁的林美珍没好气的看向赵小麦:“赵小麦,你娘知道你给别人白干活吗?她要是知道你把工分送给别人,一定打断你的腿。”
赵小麦抿着嘴没说话,手上割草的动作也没停。
温南抬头怼回去:“我的工分会分小麦一半,她不算白干活,反倒是干的多挣得多,小麦她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你眼红啊?”
林美珍:……
她瞪了眼温南,觉得她的嘴真欠。
赵小麦惊讶的看向温南,割草的动作都慢下来了,这年头人人都巴不得多挣点工分,用工分多换点钱或者粮食,哪有把工分往外送的,温南察觉到赵小麦的目光,朝她笑了下:“小麦,这是你应得的工分。”
赵小麦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想着跟你分工分,就想着你能留下来。”
中午的草割完,要一筐一筐的往牛场送,赵小麦先去给猪场送猪笼草,打算送完了再帮温南给牛送草,畜牧场有专门负责登记的人记工分。
温南看了眼地上的两大堆草和一大框子草,又看了眼一边背筐子一边往她这边不停瞄着的林美珍,在林美珍先去牛场送草的功夫,她跑到不远处的路边割了一大把苍耳子混到自己的草堆里,以防林美珍跟她玩心眼子动她的草,一块的割草的还有几个同伴,那些人她并不担心。
温南放下镰刀,呼了口气,走到大框子前蹲下,把篓框的带子挎到肩上想要起身,空框子的重量和装满青草的框子重量完全不一样,何况赵小麦还把框子压的很瓷实。
温南试了一下没站起身。
她脸色一囧,小脸因为用劲都憋红了,两只手用力拽着带子才勉强起身,只是还没走两步呢,背上的框子就被人拿走了,沉重的压力一瞬间卸下,温南松了口气的同时,转头看向身后。
陈叙单手拎着又大又重的框子,不知道是不是一路跑过来的,额头都出了一层汗。
温南错愕的眨了眨眼,很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一时着急连哥也没叫:“陈营长,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