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日子了?”蒋震问。
“一看你最近就没给我老爷子打电话!”魏军猛说着,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前些日子去医院查了查身体,不容乐观!老爷子又聪明,根本就瞒不住他。所以,我就想赶紧把婚结了。对了,我可不是因为急着结婚才跟你妹好的啊!我是打心眼儿里稀罕你妹!”
“嗯……知道知道。”蒋震说。
“那就这样!你先进行前期的调查吧!这毕竟不是单单针对春长市和黑龙市的扫黑,这是针对整个东北省的扫黑,前期调查工作费时费力吧?”
“不费事……”蒋震说:“我们针对黑龙市那边的情况我已经解决得差不多,后续继续施加压力就行,这次关键就在这个春长市。”
“解决一个春长市就能解决东北其他地级市的黑势力问题?你这有点儿吹了吧?”
“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有经验了。”蒋震笑着说:“所谓的线索,最最重要的还是举报线索,你要单独去查根本查不出问题来的。中央调查组现在的举报电话都还没有发出去,我觉得顾老之所以还没发出去,就是在等待时机。”
“呵,顾老头这人脑子精得很,你好好跟他搞吧!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咱俩见个面,好好喝一杯!就这样!明天我去春长市找你!”魏军猛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蒋震看着慢慢息屏的手机轻轻摇了摇头后,转身回去病房。
病房里面顾老的家人探望过后,提出要带顾老回京城治疗。
但是,被顾老拒绝,并让他们都离开。
顾老的秘书已经四十多岁了,虽然是秘书,但是,还有其他的职务,且职务级别很高。
顾老只留下了他这个秘书在这边,其他人全都离开。
蒋震知道,顾老这是担心家人们的安全,毕竟扫黑跟一般的事情是不一样的。
他们离开之后,顾老再次把蒋震叫到病房。
因为各种药物作用,顾老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跟魏司令联系过了吗?”顾老问。
“联系过了……”蒋震赶忙点头。
“嗯,”顾老躺在床上,思索片刻说:“你干这方面工作是有经验的,说说你的打算我听听。”
蒋震当即将自己的打算告知顾老,内容与刚才跟魏军猛电话里聊得差不多。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马龙这些人?”顾老眼神里流露出不一样的神色,既不是试探、也不是不解,而是一种类似于期待的感觉。
“我是想要擒贼擒王的。”蒋震说。
“不……”顾老听后,略显失望:“还有别的办法吗?”
蒋震秒懂,知道顾老不想那么简单放过马龙,于是,往前凑了凑,试探性地说:“还有一种办法,就是钝刀子割肉。”
“钝刀子割肉?”顾老重复了一声,而后,眼神恢复神采,“这个办法好!就用这个办法!不过,我不要别人去当这个钝刀,我要你去当这把刀,面对面好好磨他们的肉!”
蒋震听后,会心一笑。
这顾老面相虽善,但是,内心里却不是个善人。
善人也当不了这么大的官,当官的不记仇也当不了官。
不管是马龙脑瓜崩的羞辱,还是此刻感受着的身体上的痛苦,顾老这会儿要是还能和颜悦色以德报怨,那这种人只可能在家务农,而不可能入朝做官。
“好,您放心,我绝对会做好这把钝刀!”蒋震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组长,其实就是一把刀子!
但是,绝对不是一把钝刀。
自己刚才所说的钝刀,主要意思不在于这个“钝”,而在于钝刀子割肉时,那种来回的“磨”所产生的痛苦!
顾老想要他们难受,那就好好折磨折磨他们。
“你想怎么个磨法?”顾老又问。
“先对付马龙吧?通过那个马龙来慢慢肢解开春长市的脉络!”蒋震说。
“不……”顾老说着,表情忽然又是一阵疼痛,这多年养尊处优的人,此刻受到这种骨裂的疼痛,心里怎会不生气,低声说:“我这三根肋骨的账都算好了……一根给春长市市委市政府记着,一根给那个马龙记着,再有这第三根,你知道是给谁记着的吗?”
“……”蒋震皱眉,心想可别是给我蒋震留的、可别是因为我照顾不周要跟我算账。
“瞧你这表情,怎么?还怕我责怪你啊?”顾老微笑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没有听你指挥,所以才吃了这么个亏。但是,昨晚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刑警队的李队长,我不可能吃这么大的亏!在我们去之前,马龙就跟那个李队长商量好了。这个李队长才是昨晚的关键人物。是他保下了马龙的人,也是他给马龙打人的底气,更是他让我在派出所受了那么长时间的煎熬。所以,你要从干这个李队长开始。”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