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没人比我更惜命了。”陈蕴藉拍着胸脯道。
陈蕴贤听得好笑,也不多言,“再过些日子,学堂就要开学了,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陈蕴藉觉得这话里意有所指,但却没反应过来。
陈蕴贤便说明白了些,“你今年也有十岁了,打算何时下场应试?”
科举考试啊!
陈蕴藉倒是不害怕考试,但问题是……原身本来就没怎么把心思用在读书上,虽然功课完成得还不错,扎扎实实,但要参加科举考试,只怕是得不到什么名次的,毕竟是全县的人都参加,还有些往年没考上继续考的书生,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我暂时没有应试的打算,”陈蕴藉诚实的道,“大哥也知道,我这几年虽然也在学堂读书,但也只是混日子,并没有认真学习,让我回乡应试,也不过是丢人现眼,倒不如苦读两年,或许还有希望考中。”
一听这话就不是敷衍,陈蕴贤欣慰的道,“蕴藉也长大了,晓得上进了,很好。”
从前提起这个,弟弟都是很不耐烦的,说家里有他这个大哥会读书就行了。
每次陈蕴贤都被气得无可奈何。
“大哥……”陈蕴藉有些无奈,别把他当小孩子行不行?
陈蕴贤笑了笑,“好了,
不笑你了,我那边事儿多,就不在这儿陪你唠嗑了,堂姨的事,有了信儿我就来告诉你。”
陈蕴藉忙起身来送。
送走了大哥,陈蕴藉继续用饭,然后闲着没事,又开始练锻体术,他对自己这弱鸡的身体非常的嫌弃,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练锻体术。
于是,没两日,陈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大房的二爷沉迷练武,无心读书。
陈天赋听了消息,有心想管一管,可却被妻子骂了一顿。
初九这日,陈天赋收到林如海快马加鞭的书信,拆开一看,是好消息,忙去见宋氏。
宋氏看了信,又喜又忧。
喜的是她堂妹蹉跎了六七年的婚事终于有了着落,忧的是堂妹嫁过去恐没有孩子傍身。
不管怎么说,现在两家都有意,这门婚事便可定下了。
林家那边已经没了长辈,因此所有的事都得林如海自己张罗。
与此同时,宋家和荣国公府,也收到了林如海快马加鞭的书信。
既然从好友这里确定了宋家的意思,林如海当然是快刀斩乱麻,不但回了好友的信,还同时给宋家和荣国公府也寄了信。
宋家的信是寄给当家太爷宋闲,荣国公府的则是寄给贾母。
宋闲收到信,倒是很满意。
而荣国公府史太君收到林如海要续娶的信,心情就不是很美丽了。
但不管她高不高兴,这婚事她都没有阻拦的余地,因为林如海没有儿子。没有儿子,就等于要绝嗣,林家嫡枝就只剩
下林如海,虽然有黛玉,可黛玉是女孩,她是要嫁人的。
如果是林如海自己决定不续娶,旁人都没什么可指摘的,自己不愿意谁还能逼你?
可既然林如海决定续娶,一封信寄过来,说是要同贾母商量,问问贾母的意见,可实际上,贾母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一旦她拒绝,就是要女婿一家绝嗣。
这断子绝孙的孽债,她可是承担不起的。
“老祖宗?”
“去请玉儿过来。”贾母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信纸折好封了回去,淡淡的道。
鸳鸯见状暗道不妙,应了声是,退了出去,转身去了碧纱橱。
“鸳鸯姐姐?你怎么来了?”鹦哥守在门口,见鸳鸯过来,不禁惊奇。
鸳鸯是老夫人身边最得意的丫鬟,这府上里里外外,哪怕是两位老爷太太都要给几分薄面。
从前鹦哥也是老太太院里伺候的,跟鸳鸯自然熟悉,也说的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