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秉成盯着那logo看了几秒,才想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谢期。一模一样的logo童装,粉红色配娃娃领。
“那是你兄弟吗?”他指着门口的小男孩问。
“我的兄弟还没断奶。你指的那娃儿是白行之。”谢期神色淡定。
宋秉成小小一惊,放下了手。
他属实没见过三四岁的至高神。
白行之看见谢期看过来,连忙对她挥挥手。
他是没有记忆直接下凡的,整个人都符合三四岁的小孩特征,他趴在门上,对谢期奶声奶气地喊:“阿期,阿期。”
谢期也对他摆摆手,白行之想进教室,但他是另一个班的,还没进来就被隔壁班老师抱走了。
宋秉成:“我记得设定里你和精神系至高神是青梅竹马?难怪衣服这幺像。”
“他妈妈买的时候顺便给我买了件同款。”
下午放学的时候,他们排着队走出教室,旁边班的白行之跑来牵谢期的手:“阿期,我们一起回家吧。”
谢期点头,转身对宋秉成挥挥手:“再见。”
白行之看眼宋秉成,抱紧谢期的胳膊,嘟嘟嘴:“阿期。”
小孩子的脾气总是来的古怪,谢期没在意,只是说:“走吧。”
陪小孩子玩是一回事,把自己伪装成小孩子一起玩是另一回事,为了不让自己神经衰弱加分裂,宋秉成和谢期总是呆在一块。
宋秉成对天发誓自己和谢期只是同事,但显然别人不这幺想。
比如白行之。
他似乎非常讨厌自己。宋秉成莫名觉得。
尤其是当他们念完幼儿园和小学,升入中学以后。
同学们未必会问你家邻居小孩叫什幺,但一定会好奇你以前在哪所学校念的书,升初中后有没有以前的同班老同学。
然后他们都会打趣:“哦,谢期和宋秉成是青梅竹马呀。”
青梅竹马。
谢期对此无甚反应,宋秉成也觉得没什幺可反驳的,但是白行之却在那天下午放学后找到教室,把独自值日的宋秉成领口揪起抵在黑板上,神色阴郁冰冷:
“你以后,离阿期远点。”
“我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人,你只是和她做过几年同学而已,少妄想了。”
那天的经历宋秉成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因为谁都不会相信温文尔雅的校园男神会露出那样可怕的神色。
这种感情实在太偏执强烈了,短短的十几年人生不足以酝酿出这样的感情,于是在某一次,宋秉成仿佛无意间问谢期:“你和精神系至高神,在天庭的时候有接触过吗?”
如果有的话,也许是潜意识里带出的情绪。
但是谢期却说:“没有。我以前没见过他。”
她神情平静,于是宋秉成信了。
直到大学时在山居那次,隔着花丛与柳丝,白行之把睡着的谢期抱起来,眉眼间犹带着未散的情欲,漠然地向宋秉成投来一眼。
谢期没说实话。
甚至有可能她对自己说过关于以前的经历都是假的。
舅舅说自己是个较真的人,看来果然没错。宋秉成想。
因为他想探寻真相。
——
宋秉成在第一世失败后回到天庭整理完总结文书,递到第一天府宫的路上被生命系至高神拦了下来。
至高神翻了翻文书,夸赞道:“有条有理,总结也很到位。秉成你果然还是适合文书工作。”
他语气轻松,神态也很亲和,可是有意无意释放出的等级压制令宋秉成全身隐隐作痛。
宋秉成低下头,声音恭敬:“至高神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