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回复:[我不在。]
慕与潇怔了片刻后,居然也信了,或者说她没有证据不信。
她想下楼,去楼栋另一面看看有没有光亮。
才下了几阶,颇有年代感的门被打开了。
柳墨眼睛换上了睡衣,表情淡淡地,俯视着她。
慕与潇扶着生锈的栏杆回过身,看见她才松了口气。
问她:“我能进去吗?”
“我说不能呢?”
慕与潇已经有点委屈了,但还是温和地说,“那我坐在这等你,等你想见我。”
“苦肉计。”
柳墨冷笑,门没关,转身进屋子了。
慕与潇快步跟上去,进去,关上门,很自觉地换了鞋,走进柳墨待的地方。
柳墨在书房写字。
她回来的路上还有心思给自己点了杯茶饮,打包的纸袋上被她用毛笔写满了草书。
艺术价值瞬间拉满。
慕与潇没看清写的什么,但特别想说能不能送我。
她家里其实不缺,柳墨兴致来的时候,有很多创作。
连她家冰箱上面都有毛笔字,她妈在那的时候曾经刻薄地点评:“也是显摆不够了。”
但是现在,她想接住柳墨情绪的产物。
柳墨疲倦地坐下,仰头看她,反而先问她:“你怎么了?”
慕与潇才露出不解,她就说:“你满头是汗。”
慕与潇后知后觉地擦了,轻声问:“我给你发的,你看了吗?你不要为那些人不开心,就当他们没事找事,好不好?我们也就偶尔吃这么一顿。”
“我为什么要为那些人不开心,那些嘴脸我又不是第一次见。”
柳墨目光变得凌厉:“我只是不明白你。”
“我?”慕与潇很快服软:“我肯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她心里感到畏惧,不是畏惧柳墨,而是畏惧这种陌生的时刻。
无论柳墨俯视还是仰视,担心受怕的都是她,她很怕自己会不再被爱。
而晚饭之前,她还觉得柳墨彻底属于着她,可柳墨先回来了,她就知道,有些事不那么坚实。
柳墨颔首,冷声说:“没有勇气出柜就算了,假装姐妹就算了,连说你自己有对象,你也不敢?”
慕与潇才知道问题出在这,“那是因为我看你被纠缠,不想他们也催我的婚,到时候又很麻烦。”
“所以他们给你当场介绍对象,不麻烦吗?”
“麻烦的。”
“但我一开始没想到。”
柳墨冷哼,“有人说上网搜的时候,你跟你妈吓得脸色都不对了。那一瞬间我想,如果有人搜出来问你,你一定会恨我。”
“我不会。”
她得出这种结论,让慕与潇没办法木讷,急切走到她面前弯腰,有点可怜地与她对视:“搜出来就按搜出来的面对,我承认我没有你勇敢,那个时候我考虑得太多了。但是我不会懦弱到那个地步,我又不能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