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抬起手,一把扯住了豹叔。
“老豹,你神经病又犯了,馆长明明去割鸡皮了,怎么成了脑膜炎?再说,你年纪一大把,以老欺少丢会馆的脸,这事当然得我上!”
“叼!醉鬼,你以大欺小不丢脸吗?赶紧让开,再跟我争,小心我锤扁你!”
“死豹子,我看你今天食多了粪肠,嘴巴都是臭的,动我一下试试?”
“……”
我脸顿时沉下来,瞪着这两个货。
他们见状,不再拉扯了,抽了一抽鼻子,没再吭声。
既然我们能去踢人家的馆,别人自然也能来踢我们。
这年轻道士,明显北方口音,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不过也算正常,上次我去太古拳馆踢馆,还碰到了一位练鹰派少林功夫二指禅的北方汉子。
我猜测大概率是近期哪家看我们不爽的拳馆,眼见卓希已经成功上任,特意从外地请人找茬来了。
来者皆是客。
我踏前了两步,向对方一抱拳。
“师傅,我是风兮会馆宁怀风。”
年轻道士闻言,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诧异,但稍纵即逝,也冲我一抱拳回礼。
“久仰!叶画屏,道号青阳!”
话音刚落。
他抬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退后了两步,去解腰间的流星锤。
“宁师傅接擂,习惯拳脚还是兵器?”
我笑了一笑。
“不忙!请问青阳师傅来自哪家拳馆,可送了拜帖?”
青阳顿时一愣,挠了挠头。
“我未入拳馆,所以没送拜帖……要不这样,我给你现写一张!”
肯定没送拜帖,如果送了,之前媚姨上来告诉我消息的时候,肯定将拜帖拿上来给我了。
青阳将身上的包裹放地下,就准备从里面掏出纸来。
我不再笑了,立马抬手制止,脸色冷峻萧杀。
“青阳师傅!风兮会馆是武馆,无论谁来踢馆,我们都敢接着。但你花鞋水袖挂匾,摆明了准备摘我们的牌!武行踢馆,犹如赌坊对弈,你来摘我们的馆牌,自然也要有馆牌让我们踢回来摘走!”
“你未入武馆,必无馆匾,却毫不讲规矩给我们匾额挂花鞋水袖,等于无赌资进赌坊骗赌,是欺负风兮会馆无人么?!”
踢馆不是随便踢的。
这玩意儿也讲究踢拳馆还是踢个人。
挂绣花鞋水袖巾在人家拳馆的匾额上,这就表明了要踢拳馆,那么你得代表某个拳馆或者某个机构来踢,人家踢回去之时,才能找到债头,这才是对等的。
踢个人,你就不能挂这东西在对方的匾额上,先要以个人的名义递上拜贴,讲出一个理由,约一个时间战擂。
理由就比较多了,比如说你打着某某旗号的拳术不属于某某祖师传承,我替祖师教你做人,输了你不许再打某某祖师旗号;你上次伤了我师兄弟,还大言不惭教训我门派,我来向你讨教;你违背教拳规矩,收了我拳馆未留下夜粥钱(未被逐出师门)的弟子为徒,今天来教你做人……
总之都是正儿八经有理有据的理由,否则人家连膀胱都不扫你一眼。
即便有正当理由,但人家接或不接,接了之后以什么形式比,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