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郡主下意识反驳,“这怎么行?”
让纪明珠与她平起平坐,岂不荒唐?
重要的是,她的儿子这么优秀,不是那负心汉可以比的。
纪明珠敢那么对阿峥,她绝不轻饶!
看着母亲理直气壮的模样,谢云峥心里更加难受。
明珠什么错都没有。
没道理嫁给了他,就变得低人一等。
不仅要经营与他的婚姻,还要哄婆婆高兴。
这是哪来的道理?
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要让他们占干净!
亲娘步步紧逼,不想让他和心爱的女人有好日子过,谢云峥遍体生寒。
眼尾的猩红更加明显。
“为何不行,她是我的妻子,来国公府是与我过日子,不是来当仆人,更不是您随意打骂的出气筒!”
安和郡主张了张嘴,又想反驳。
可她看到了儿子通红的眼眶。
那里面有怨恨,痛苦,心疼,还有浓浓的愧疚。
他心疼谁,又对谁有愧疚,不用想也知道。
那他的怨恨的又是谁?
安和郡主心头一颤。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阿峥也怨恨她,那她在国公府还有什么意思?
心里慌乱。
连忙放缓了语气,“娘没说她是仆人,你别胡思乱想。”
谢云峥不想再躲避这个话题。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过,让她们对明珠好一点。
可根本没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您心疼儿子,怎么就不能心疼我在乎的姑娘,不是说爱屋及乌吗?”
谢云峥眼神出现痛色,“还是说,您爱的是能给您带来利益的儿子,如果利益达不到您的预期,您就会收回您的爱?”
“不是这样的。”
安和郡主受不了儿子失望的眼神。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因为利益才爱你!”
“那您嫌弃明珠的出身,看不到她的贞静贤淑,也看不到她持家的能力,这究竟是为何,她与您有仇吗?”
安和郡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云峥道:“她与您无冤无仇,不过是嫁给了我,就成了您的眼中钉,肉中刺,既如此,当初您怎么还想着给我娶妻,这不是给您自己寻了个仇人吗?”
说到这,谢云峥冷嗤一声,“您确实给自己找了个仇人,杜佩芳就是。”
安和郡主面上的血色褪去。
“我不过是说她两句,你就拿杜佩芳戳我的心窝子?”
谢云峥抿了抿唇,“事实证明,您觉得好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好,别人怎么样我不在乎,但您以后别再找明珠的麻烦,我如今只是不让她去晨昏定省,若再有下次,我不会再让您见到她,当然,您也见不到我。”
面上的血色彻底退去,变得苍白。
声音更加颤抖,“你的意思……是要分家?”
谢云峥面容平淡,“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明珠受欺负,她是我的妻子,护她无忧是我的责任。”
“反正您总说白养了个儿子,那就当没养过我吧。”
说完,他抬步要走。
被安和郡主拉住胳膊,“为了纪明珠,你连亲人也不要了?”
“是你们选择站去我和明珠的对立面,真到了那天,是你们的错、也是我不孝,但明珠什么错也没有,不要再让她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他表现得越平静,就越证明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安和郡主心里慌乱。
脑袋也是一团乱麻。
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儿子化解矛盾。
她不想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