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兔崽子,你说谁不知羞呢?谁恶人先告状,不是你们打了我儿子,他能流这么多血?我还没问你们要医药费呢,这么多的血,你们不赔个十两八两的,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说话的人是王富贵的老婆,王张氏,她在村里一向泼辣,别人是得理不饶人,她是没理也不饶人。
王富贵被她点醒了,他早就看这宋家人不顺眼了,不但一来就把全村最好的房子给买了,听说还买了二十亩良田,还有一整片的山地,他素来是个心眼小的,此刻抓住了宋家人的把柄,恨不得要从宋家人身上扒层皮才行。
宋春临都气笑了,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小的蛮横不讲理,看来是这两口子言传身教的缘故。
宋大庄冷笑:“我家今日本来就是在屋里招待的贵客,你们儿子无端端跑进来叨扰不说,还想要打我儿子,现在又想倒打一耙来讹人,真以为我们宋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王张氏闻言立刻抱着还在流血的儿子哭嚎:“没天理了啊,外来户欺负本地人了,都被打出血了还要冤枉我们,这日真是没法过了啊!”
她坐在地上嚎得厉害,正好被过来看热闹的里长儿子听见,顿时黑了脸,这王富贵两口子在村里惯用的伎俩就是颠倒是非,被村长跟里长都狠狠整治了几次,这才变得老实一些,没想到他们这次在宋家,竟然又想用老一套的招数,逼迫对方就范,刘平贵想到那日乔迁宴上的贵人,再抬眼看见另一个年纪稍小些的贵人也在屋里,怀里甚至还抱着宋大庄的小儿子,这孩子哭得一抽一抽的,显然是被吓着了。
在看那贵人的脸色,真真阴沉的可怕,盯着王富贵的眼神就像的看一个死人一般。
刘平贵似乎被吓了一跳,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走进屋里。
宋大庄跟王富贵两人还在争论,王张氏则一直哭嚎,她嗓门又大又尖利,吵得宋大庄脑袋疼。
王张氏看见刘平贵走进来的时候哭声顿了一下,但是又想到这宋家人初来乍到,料他们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于是又心安理得的哭嚎起来。
宋春临对这一家人的厚脸皮刮目相看,他们不但脸皮厚,就连耳朵也是一样的聋,根本听不懂人话,一口咬定就是宋春生故意打的他们儿子。
宋大庄简直要被气疯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欺负你们,那好,我就问问,为什么我儿子陪客人在屋里好好的吃饭,他怎么会在屋子里?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进来?我们家在外面摆了二十桌,怎么二十张桌子还坐不下你们儿子一个人吗?”
“就是,他非得进来人屋里,人家主人都不同意了,他还非要往里闯。”说话的人是顾逢月,他轻轻拍着宋小宝的背,宋小宝已经不哭了,但眼泪还挂在脸上,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大概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他吃饭的时候闯进来闹事吧。
王富贵见顾逢月虽然一身绸缎衣服,但年龄并不大,以为只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孩,他们住在天子脚下,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去了,而他打从心里就看不起外来的宋家,认为他们才落地京城,又能认识几个勋贵,自然也没有将顾逢月放在心里。
此时他看顾逢月站了出来,也只是嗤笑一声:“个小屁孩,你以为自己是谁,小小年纪,还想当什么清官大老爷吗?真是可笑。”
“可笑的人是你!”刘平贵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就不应该觉得王富贵这人会改邪归正。
王富贵见刘平贵在为宋家人说话,心里有些愤愤:“刘叔,不是我说你,人家给你几个钱啊,就让你这么给人说话,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才是一个村的?”
“哼,宋家的户籍手续都已经办好,怎么,你是不是要去衙门才清楚,宋家是不是本村人?”
王富贵:“嘿嘿,叔,那不至于,但是我儿子这血可是实打实的啊,您可不能偏帮外人,不帮着自己人啊。”
刘平贵见他依旧死不悔改,似乎是认定了宋家一个外来户没有根基,可以随意欺辱,对此,他只能失望的闭上了眼。
“你儿子这血可得问问他自己了,他想打人结果脚滑自己摔了一跤,我哥哥可没碰到他分毫,不信你大可以找刚才的那几个孩子问一问,反正想让我们赔钱是不可能赔钱的,相反,是你们该赔我们钱才对。”
一听到赔钱,王张氏坐不住了,她立刻掐着嗓子喊道:“你个天杀的贱蹄子!打人的还想让我们赔钱?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货,说这种话小心你半夜横死!”
用横死来诅咒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这让跟她一个村的村民都认为说的太恶毒,更别说差一点目睹儿子死亡的宋大庄了,一直站在门口的宋秦氏也被气得浑身直哆嗦,她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那一瞬间消失了,身为一个母亲的本能,让她硬生生挤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直接朝着王张氏冲了过去。
王张氏迎面就看见一个人影朝她踹了一脚,等她被踹倒在地后,宋秦氏跟刚才宋春临一样,骑在了王张氏身上,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挠,一边挠一边骂:“我让你嘴贱,你这个恶毒的婆娘,都是做人父母的,你这样诅咒我的孩子,我要撕烂你的嘴,我让你满嘴喷粪,你才是贱人!”
王张氏在她身下哀嚎着叫:“杀人啦!救命啊!杀……”
宋秦氏气上头了,竟然真去撕她的嘴,只是刚扯上她的嘴巴就被后面的人给拉开了,宋大庄怕她真的闹出人命,赶紧抱着媳妇远离战场,身后的村民们也呼啦啦的上前将他们给隔开来,生怕这宋秦氏再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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