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有些懵,怔怔地看着福嬷嬷。
“她,她在说什么?”
福嬷嬷也吓得不轻,颤声开口道:“她说世子遭,遭到伏击,重伤昏迷了。”
“不可能。”
徐氏猛地坐起来,朝门口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儿不是去青州剿匪了吗?身边有大军护着,怎么会重伤昏迷?
你这个贱婢,居然敢如此诅咒世子,其心可诛,管家,将她拖出去杖毙。”
管家立在门口抖,哭丧着脸道:
“她没有诅咒世子,世子确实受了重伤,浑身是血的被人给抬了回来,大夫说他的胳膊废了。”
徐氏只觉眼前一黑,眼看着又要昏死过去。
福嬷嬷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掐住她的人中,帮她缓过了气。
“夫人,这个时候您可不能乱了阵脚啊,否则国公府危矣,
要不咱们先去看看世子的情况,说不定只是一些皮外伤呢?”
徐氏强忍着一阵高过一阵的晕眩感,掀开被子翻身下地。
踉跄着冲到博古架前取下外衫,飞快往身上套。
“我的玄儿福大命大,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
春熙堂。
云卿也收到了裴玄重伤昏迷,被遣送回府的消息。
她怔怔地坐在梳妆台前,眯眼注视着铜镜里精致的面容。
青兰正在为她挽,见她沉默不语,轻声劝道:
“余伯特意交代过,那些杀手有分寸的,您放心,裴玄死不了。”
云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我倒不是担心他的生死,而是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四年前,我不顾性命的去护一个陌生男子,四年后竟然……”
竟然对自己的夫婿下了死手。
裴玄一旦废了胳膊,前途也就跟着毁了。
即便他还能在朝堂上行走,也只能做个掌控不了实权的文官。
这对他来说,比死了还痛苦。
青兰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调侃,“姑娘这是心疼了?不舍了?”
云卿冷嗤出声。
“你想多了,这才哪跟哪?裴家欠我的,我要全部都拿回来。”
青兰将金簪插进她的髻之中,拿起眉笔准备为她画眉。
云卿见状,下意识伸手攥住了她的腕骨,朝她摇了摇头。
“今日素净点吧,等会还要去前院看望世子呢,
若让徐氏瞧见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怕是又得癫,
我虽然无惧她的怒火,但她吵吵闹闹的,就挺烦人。”
青兰笑着点头,便没再为她上妆。
“您说得对,昨日咱们让她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
她满肚子怒火没处泄呢,可别撞她枪口上去了。”
云卿松开她的手腕,“是这么个理,你回头去问问余伯,
买凶伏击的痕迹都处理干净了没,可别让裴玄抓住什么把柄了。”
“是。”
…
同一时刻。
皇宫,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