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秋摇头:“不用了。”
现在还在饭局,他们又是乙方,贸然离席太不礼貌。
葛轻舟没有强迫他,提出了第二个解决方案:“我记得这家会所洗手间有吹风机。”
说完他在洗手间里找了起来,没找到,有些尴尬地补充:“可能是在运动馆的那个洗手间,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工作人员拿。”
葛轻舟转身要走,被贺初秋制止:“谢谢你,但我真的没关系。下午打网球,我换成运动装就好了。”
葛轻舟看了他一眼,终究没再强求,点点头:“那你有需要告诉我。”
贺初秋点头说好,葛轻舟离开,贺初秋终于得以喘息,开始处理身上的烂摊子。
虽然刚才做了急救处理,但他裤子湿了一大片,连袜子都有些湿了。
现在西装裤布料紧紧贴在身上,露出了里面衬衫夹的痕迹。
原本腿围刚刚好的衬衫夹,被打湿后变得又紧又涩,仿佛一只大手牢牢箍着他大腿,令人感觉不适。
贺初秋对着镜子看了几眼,正犹豫要不要去隔间取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面前的镜子里多出一道身影。
是一袭黑衣的寒曜年。
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仿佛两个陌生人并肩在镜子前洗手,耳边只有哗哗水声。
贺初秋伸手在镜子后拿擦手纸,寒曜年也恰好伸手过来,指尖在半空触碰,又不约而同地迅速躲开。
贺初秋愣了愣,脸上出现一闪而逝的懊恼和尴尬。
他退到一边,垂下还湿着的手。
寒曜年看了他一眼,扯出两张纸巾擦手。
粗糙的纸巾在男人手中变软,变湿,最后被他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贺初秋等着他离开,后者却目光看了过来,说了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你戴了衬衫夹?”
明明是很正常的配件,从寒曜年口中说出来,却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含义。
很不合时宜的,贺初秋脑海中浮现出他试穿衬衫夹时的情景。
那时他刚陪寒曜年过完生日,洗完澡后只穿了件衬衫,他一边替自己穿上腿环,一边幻想着寒曜年握着他大腿,用那双粗大滚烫的手,亲手替他戴上衬衫夹……
刚才被触碰的皮肤又烫了起来,仿佛一只只蚂蚁啃咬他的掌心。
贺初秋微微吐出一口气,不动声色道:“那又怎么样?”
寒曜年收回视线,提醒他:“皮制品遇水后会变粗变硬,舒适性大幅降低,可能会导致皮肤受损,血液流通不畅。建议你取下来。”
贺初秋没有回答,但是转身进了洗手间隔间。
要是平时他也无所谓了,但下午要陪客户打网球,他冒不起这个险。
贺初秋站在隔间里换衣服,马桶看起来还算干净,但他不敢坐,只得垫着脚褪下裤子,黑色腿环牢牢箍着他双腿,无形中带上了一些色气的意味。
贺初秋咬了咬唇,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一门之隔就是寒曜年……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总能听见衣服的摩擦声,皮带湿哒哒碰在一起的啪嗒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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