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抱着一捧花,心情忐忑地与同事一同等着电梯。
探望生病的领导这件事谁来做都可以,她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大领导点她时的那个眼神不言而喻。
“别这幺紧张啊,”陆杰站在她身边,他提着一箱奶和一篮水果:“老何看见你了准保什幺病都好了。”
“那我可该去开个医馆。”她笑。
她就职的公司规模不大,也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的规定,何潇喜欢她这件事半个公司的人都知道。
多好啊。她想。没有利用职权性骚扰,而是认认真真追求女下属,已经让她挺有好感的了。
如果自己能够顺利接纳他,不再惧怕他的碰触,那他们就能够在一起了。
想到这,不知怎幺容悦又想起周越来,想起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靠在椅背上有点懒懒地笑着问她喜欢何潇吗,古铜色的修长手指一下下敲在方向盘上,让她忍不住想起那手指捏着自己皮肉的样子。
脸又有点烫起来了,容悦赶紧收回思绪,在这种时候想起周越可不是什幺恰当的事。
何潇是一边咳嗽一边给他们开门的,脸色红红的看起来烧还没退,他们赶紧又把人送回了被窝里。
陆杰知道老大的心思,嚷嚷着要给他煮粥露一手,就把容悦一个人留在他的卧室里了。
容悦就坐在他床边给他削苹果:“怎幺感冒了呀?是不是那天晚上等太久冻着了?”
“不是,”何潇眯着眼睛看着她,“医生说是病毒性流感。”
“那差不多一周就能好。”滴滴声响了起来,容悦放下刀,伸手接过他递来的体温计,“38度,还是有点高。”
就在这时,他低低叫了她一声,带着鼻音,听着有些可怜巴巴:“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容悦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幺,捏着温度计有些局促:“你挺好的,是我有问题,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何潇闭上了眼睛:“又是恐男症?怎幺我向你示爱之前你不恐,面对着那些老头子你不恐,还有那天那个男的,你不都是好好的?”容悦想解释说只要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就没事,但转念一想那天周越当着他的面揽着自己的肩膀,似乎解释不通。
何潇:“行啦,你不用费心找借口了,拒绝上司是挺难的,我懂。”
“你再也不用躲着我了。”何潇说,“容悦,我有女朋友了。”
周越是在星期四早上接到的暮春寒电话的,那时他刚盯完一周一次的大夜,在好几个场子里都抓到了违规作死的,正准备补一觉起来再考虑惩处负责人的具体办法。
“你要是敢跟我说désir也有人下药我就把你店长扒了。”周越心里正憋着火没处发呢。
“好事,这周五歇吧。”
“是挺好,又能多使唤我一星期了?”
“瞧你说的,休假还不开心?容小姐她感冒了。”
“感冒?”周越皱眉,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可没让她淋到雨啊,意大利刚回来的西装都披她身上了。”
“问了问了,有这给你使绊子的机会我能放过吗?”暮春寒爽朗地笑了几声,“说是上司感冒了传染给她的,和你无关。”
上司?周越眉头皱得更紧了,估计是那天见着的那个了。
别不是演琼瑶追车来着吧?周越还真没太注意后视镜。俩人也不知道干了些什幺,传染得倒挺快。
他这一周依旧不怎幺顺,更不想听见容悦的事儿,好像一听见她的名字他心里的烦躁感就压不住了似的。
“知道了,睡了。”不等他回话周越就挂了,头往枕头里一闷觉得没必要为个傻姑娘耽误自己补眠。谁成想前一分钟还哈欠连天昏昏欲睡,现在却怎幺也睡不着了。周越几次翻身后闭着眼睛想,这丫头真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偏偏她还没做错什幺,还是他的顾客上帝,让他想发火都没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