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什么时候回京,怜之?”萧楚掀开了眼上的巾帕,继续抚摸裴钰的耳鬓,“我们此行替费淮清解决了疫病和边塞的战事,带了雁蜀联军一块儿摸到京城,胜算很大。”
“萧楚,”说到此处,裴钰忽然攥住了萧楚的腕子,正色道,“新君更替是必然之事,但我们还要考虑一样东西。”
“朝局动荡,百姓必然不安,京州可能会起暴乱。”
“怜之,我知道你的顾虑,”萧楚翻了下腕子,跟他十指紧扣,“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该流血的人不是京州百姓。”
萧楚这么一说,裴钰果然安心许多,他趴到浴桶边上,开始光明正大地把目光放到萧楚身上。
眼神从眉间转到耳坠,裴钰忍不住上手拨了一下,问道:“怎么不见明夷和弈非戴雁州的银饰?”
萧楚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他们也戴啊,只不过你瞧不见。”
“这些银饰从出生起就是贴身戴的,是很私密的物件。”
他接过裴钰的手,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柔声道:“我只让你这般触碰过,怜之。”
这话说得太狡猾了,裴钰的心跳跟着萧楚的亲吻而颤动,他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在发烫。
只让他,触碰过。
这个人把这银坠堂而皇之地戴在了耳上,裴钰总以为这是萧楚的轻薄和浪荡,可他却说这个漂亮的小物件只让自己触碰过。
萧楚还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在裴钰的手背上轻柔地亲吻,他的思念不比裴钰少,但眼下见着了,反而只想慢慢倾诉。
等到他抬起头和裴钰对上目光时,裴钰极快地往他脸侧亲了一下。
亲完他又觉得不够,又往萧楚的耳坠上亲了一下,让银坠晃的叮当直响,像是错乱的心跳声。
“都是我的。”裴钰说。
萧楚都听热了,他侧了侧身,手去拨弄裴钰耳侧的头发,又顺势滑入发间覆住了他的后颈。
“怜之……”他声音有些低哑,“我也是你的。”
裴钰低着头,几缕头发也浸到水中去了。
萧楚又说:“好渴。”
“那我去替你沏盏茶来。”
萧楚焦躁地咽了下喉咙,摇了摇头,道:“怜之不是说还没洗,不如和我一起?”
他拇指磨着裴钰耳后的皮肤,又贴近了些,裴钰眼前瞬间雾蒙蒙的,分不清是浴堂的氤氲,还是萧楚叹出的热息。
“其实,”裴钰心跳莫名地加快,说道,“我洗过了。”
他眼下再讲真话,萧楚可就说什么也不信了,他掌间一用力,按着裴钰的后颈过来,仓促地堵住了他的唇。
他们热烈地亲吻,萧楚动了动身子,浴桶里泛出小小的波澜,花瓣都被推到一起,正如他们惶惶不安了数月的心情一般,此刻终于在彼此身上寻到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