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呼吸一窒,仿佛被雷劈一般,面上的绯红直烧到了耳朵。
“梦到什么了?”
产屋敷耀哉的声线喑哑,其中暗含的意味似乎和梦境中重迭了。
“我不可能梦到你!”
空气里弥漫着属于无惨的气味,他一开口就意识到说错话了。
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无地自容、无处可逃,他怎么能,怎么能在产屋敷耀哉那样下流的对他以后,还在梦里也做出了那种事?
过去的一千年他从来都不会多想,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怎么偏偏就是这时候,当着产屋敷耀哉的面,没有控制住?
果然还是因为被身体里那个碍事的东西影响了。
无惨死死咬着牙,红瞳中的羞恼几乎要溢出来。比起产屋敷耀哉亲自羞辱,他自己做了这种糟糕的梦更加无法被接受。
产屋敷耀哉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发出奇怪的声音?
鬼之始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类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应该一口咬死这个胡言乱语的可恨人类才对,但是做不到,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丑,被压制,睁眼闭眼都还要看到他。
无惨身子轻轻颤抖着,眼眶又一次开始发烫,那种委屈感似乎只要一放松警惕,就会冲垮他的情绪,让他忍不住当着产屋敷耀哉的面退化成心智不全的模样。
完全无法控制情绪。
产屋敷耀哉沉默了半晌,轻轻抚摸着无惨隆起的肚子,“孩子闹你了吗?”
孩子,还有产屋敷耀哉留下的,弄不掉的孩子……
仿佛为了回应他,无惨立刻感觉肚子里的东西开始像鱼一样翻滚起来。
“你别……碰我。”
无惨把产屋敷耀哉的手甩到一边,两只手抱住了肚子,神情说不出的委屈,然而这点委屈又在手指不小心碰到衣角处微微湿润的一小块布料时僵住了。
“我要去……沐浴。你不准跟着我。”
无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没底气的话,他完全不敢去看产屋敷耀哉现在的表情。
“好,让诗音跟着你。”
产屋敷耀哉观察着无惨的状态,出乎意料的答应了无惨的要求。
无惨这才想起来那只乌鸦,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诗音了。
所以说,乌鸦就是鬼杀队内部的通讯手段,而之前产屋敷耀哉说把诗音送给他,也都是变相的监视。
这么久不出现,是因为背叛他所以害怕了吗?
无惨知道,让诗音跟着自己是产屋敷耀哉最后的底线了,如果不答应,恐怕产屋敷耀哉会亲自陪他一起。
“嗯。”
无惨浅浅的应了一声,注意力被转移的他盘算如何找机会教训一顿这只胆敢欺瞒他的乌鸦,一时忘记了刚才直面产屋敷耀哉的窘迫。
产屋敷耀哉击掌唤来了诗音,直接吩咐它去通知附近的后勤队员准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