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神色变幻,倒是没有刚才听到灶门炭十郎突然出声那种担忧被发现的紧张了,但是听到灶门葵枝要生产,他也无法完全平静下来。
灶门葵枝要生产,岂不是就意味着,他也快……
无惨其实很想逃,但是他知道逃跑也没用,该来的早晚会来,倒不如先去看看。
他面色发白,对炭治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我现在就过去。”
炭治郎这会已经不困了,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无惨的背影。
哀子姐姐身上的气味可不止紧张啊,闻起来甚至还有些……害怕。
已经见证过母亲几次诞生弟弟妹妹经过的炭治郎微微攥拳,每一次母亲确实都看起来很痛苦,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未来的妻子。
灶门葵枝脸上汗水密布,即使在薄被的遮掩下也能隐隐看出变形的肚子。
“哀子,不要紧张,不会一直疼的。”
她面色半是隐忍的痛苦,半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无奈。
“我没有紧张。”
无惨冷着一张脸,眼睛失焦地看着灶门葵枝抓在被子上用力到发白的手指。
肚子已经扭曲成那种样子,怎么可能会不疼?
不过肯定没有直面继国缘一的时候疼,也没有伤疤复发的时候疼。
“哀子,你去外面吧,不要担心,我很有经验,现在还没到——啊……”
灶门葵枝五官皱成一团,话还没说完变成了痛苦的低吟,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血腥气。
无惨瞳孔收缩,果然是在骗人吧,这副表情,根本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其实不怕疼,怕的是之后自己身体里也会有东西挣扎着……不知道要怎么出来。
然而看着灶门葵枝现在模样,无惨根本没法停止那种可怕的想象,甚至感同身受的觉得自己也在疼。
灶门葵枝断断续续的痛呼声惹得无惨陷入极度戒备的状态,他觉得肚子也开始紧绷,扭曲。
无惨呼吸一窒,头脑晕眩。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穿着朴素的农家妇人看了一眼僵硬在原地的无惨,“这位夫人也要生了吗……哦,只有葵枝啊。葵枝很快啊,已经开始了。”
妇人掀开灶门葵枝的被子看了一眼,又转向无惨,“这位夫人先出去吧。”
普通的女声一下把无惨从高度紧张中解放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自己拧地不太圆的肚子,转身就走。
假的,又是假的。
“待在这要是一会也要生了,我就忙不过来了。”
妇人在背后小声念叨。
无惨握紧拳头,眼中的屈辱之色一闪即逝。
灶门炭十郎守在门前不断咳嗽着,看到径直向外走的无惨,声音沙哑地问道,“哀子夫人,谢谢你陪葵枝,现在还不休息吗。”
“我还不困,在外面站一会。”
无惨停顿了片刻,看到灶门炭十郎没有阻拦的意思,才走出门。
他的五感依然很敏锐,即使离开屋子也能清晰的听到灶门葵枝不间断咬牙痛哼的声音。
这种声音使无惨极度焦虑,他石更生生从天黑站到了天色微亮,衣服被潮湿的露水沾湿,才习惯性地想要进屋躲避即将升起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