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抑挠挠头:“本来偷住学长的房子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不敢开。”
“你给了租金的,这也算是你半个家,不叫偷住,家里的公共物品你都可以用。”木棉上前把暖气打开。
涂抑笑呵呵地谢过学长,又说:“我刚才躲得挺好的,学长怎么一进门就发现我在家啊?”
木棉冷哼一声:“茶几上有一些薯片渣,我很清楚在离家前阿姨把家里打扫得一层不染。”
涂抑脸上抱赫,扑过去几下把茶几上的碎渣擦干净:“刚刚吃的没来得及,我平时都收拾的很干净。”
木棉抬起目光检查了一遍家里,“恩。”
见他满意,涂抑总算放心,这时屋里温度起来了些,他便把外套脱下。
木棉在下一刻折进书房,涂抑跟进去:“对了,那学长今天为什么突然回来?”
“有几本书忘拿。”木棉从书架上一排一排看过去,最后锁定了上面的格子,伸手去拿。这高度对他的身高有些勉强,拿的时候稍显费劲。涂抑帮他去取,无意间碰到他的手。
“学长,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
木棉不客气地把书抢过来说:“因为你不开暖气。”
“不是。”涂抑追着他,“因为你又穿大衣了。为什么?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羽绒服?之前你在学校都穿的,那时候手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凉。”
木棉充耳不闻,拿完书就要走,涂抑只好强行将他攥住。
“干什么?”他不悦地扭过脸。
涂抑顺势下移抓住了木棉的手,很执拗地问:“学长为什么不穿?”
木棉挣脱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叹了口气道:“因为回家了。”
话未言尽,涂抑却了然于胸,他的嘴巴仓皇地张动了一下,而后,将木棉拉近了些:“仔细看的话,学长的脸色也不太好,生病了吗?”
他作势要去探木棉的体温,被对方躲开:“没有生病,只是外面温度太低了。”
涂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握他的手加了些力道:“学长的爸妈不知道学长怕冷吗?”
木棉的睫毛动了动,视线垂下:“这个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涂抑哑然片刻,看着木棉可怜低垂的睫毛,看着他与健康毫不沾边的肤色,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戾气。而后,他把木棉往回拉:“现在气温升起来了,学长着急吗?不着急的话在家里休息会儿再走?”
木棉本该拒绝,但他犹豫着,没有反抗地被涂抑拉到沙发上。“其实不着急。”
涂抑笑了:“那就正好,在家里歇会。”
木棉渐渐放松,这几天在家里超负荷的紧绷状态得到缓解,他略抬眼皮命令涂抑:“松开。”
涂抑不松手,牵着他挨着坐下,因为太没分寸,把木棉挤得一歪。木棉想发作却忍下,身旁有这么一个没有规矩的人,他也渐渐松弛挺直的脊背,试探着往后靠。
柔软的沙发接纳他的背脊,让他轻松地深呼吸了一口,眼皮微微垂着。
涂抑看到他眼下憔悴的青色,问:“学长是不是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