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始搞基建,时间就好像按了快进键。
张婴对房子是快乐的,但对其他颇为无奈。
倒不是附近的里民对他不好。
恰恰相反,里民们不知道把他脑补成什么玩意,对张婴好得离谱。
尤其当他们得知张婴自幼身体不好后,更是捧在手心呵护。
张婴每天睁眼,必然会有某大娘1号在收拾房间、某大娘2号在烧火做膳食。
某大娘3号瞅见大黄犬溜进屋,还会毫不留情地将大黄犬提出来,不让对方趴在床榻前。
一旦张婴拿起勺子,开始用膳。
他就看到某大娘1号、某大娘2号、某大娘3号,以不同的角度,满脸欣慰地看着他。
眼底写着“真厉害!孩子吃饭吃得真好真香!真棒!”
张婴:……
令人窒息。
他忍不住单手捂脸。
要不是房子快建完了,他真的有一种跑路的冲动。
……
张婴挥别章母,关上门,然后在随侍憋笑的目光下,一件件脱被以“大娘觉得冷”为理由,套上的层层小皮袄。
“嘿,小福星,你这出门的时辰越来越早了……哈噗嗤,是受不住了?”
张婴闻言抬头,恰好与背着一大摞东西的章兄对视。
张婴疑惑道:“章阿兄,你,你的眼圈怎么青了?被人打?”
“我会被人打?我……没事,没有打架。”
章兄明显不想提脸上伤口来源,偏开头,反而打趣道,“小福星,想开点。
在这连条狗都是公的多,别害羞,等你长大后只怕还会遗憾……”
“呵呵。”
张婴一个字没信,他立刻扭头对里屋大声嚷嚷,“章阿母!章兄怀念被你们一起搓澡的日子……”
章兄顿时露出牙酸表情。
他转身想跑,下一秒却被一双手给拖住。
他可怜兮兮地回头唤了一声,阿母。
章母一边“砰砰砰!”拧者他胳膊揍,一边低吼:“你这小子,让你别在小福星面前浑说!让他误会可怎么办。”
章兄躬着身体不敢乱跑。
他背着的篓子晃来晃去,随着捆紧的口子松开,散发出一阵阵又臭又酸的异味。
张女官连忙小跑出来,捂着张婴的鼻子跑开几步。
嘴上还叮嘱着:“可不能接近这些臭的,脏!”
章母“啪啪”打完章兄。
她回头一瞧地上的篓子,声音却带着些惋惜:“唉,豆腐是好东西啊!就是难储存,容易坏。还有这豆腐残渣不能吃,丢了也是可惜……”
“能吃呀!”
张婴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炒,不……烙饼成嘛。”
豆腐渣稍微处理一下也是美味。
“啊?!可好些人吃豆腐渣腹泻不止……”
章母一开始有点懵地嘀咕,等听到烙饼时猛一拍大腿,“对呀。小福星是说不能直接吃,得烧成饼。哎哟,怪不得我阿妹当时就是直接吃……哎呀哎呀完了……”
她连连跺脚,露出内疚的神情:“前些日子,我自作主张帮里巷的阿姊婶娘
们丢豆腐渣。那,那么多豆渣都被我收走丢山林去,可,可不是浪费么。”
说到这里,章母整个人都显得坐立难安,操起旁边的桶子就要往外冲:
“不行!我得去山林,看能不能再找些没坏的。”
旁边几位农妇闻言,脸上也露出心疼的神情。
“就说要多问问小福星嘛。瞎逞能!现在好……几十天不知扔多少豆腐渣,哎哟,能活多少人的命!”
有个心直口快的农妇,嘴上止不住地嘟囔,“哎,就算现在捡起来。这一次性做那么多饼,又能放多久,我们又能吃下多少。还不得坏,得臭,得扔。”
章母脸上臊得一阵红一阵白,向来强势的她,内疚得几乎要落下泪。
“不用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