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们心下不安,又多夸赞庭院什么的几句。
坐了许久,坐得太阳彻底下山,才依次起身告辞。
当庭院内只剩下郑夫人和玉兰夫人时,郑夫人放下茶杯,揉了下有些僵的唇角,怎么这次聚会办这么久,可累死她了。
郑夫人一回头,恰好看见玉兰夫人满脸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她。
“阿妹怎么了?”
“不,不曾想,阿姊今日也会借力打力了。”
玉兰夫人藏在袖下的手不由得捏紧,阿姊的心机何时也变得深沉了。
“啊?哈哈,可能吧。”
郑夫人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家儿子前几日教她的应对套路之一。
而且耳提面命地要求她不可对任何人明说。
郑夫人见玉兰夫人还想细问,有些尴尬起身,“咳,我想起要给儿送些东西,回头再找你。”
“恭送阿姊。”
玉兰夫人连忙起身相送,等目送郑夫人的背影都看不见,
脸上的表情才沉下来。
“夫人。”
她的贴身宫女悄悄靠近。
“等会。”
玉兰夫人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直到两人进入宫殿,关好了门窗,才示意宫女开口。
“扶……”
“嘘。从今日起,不得说他们的名字。”玉兰夫人连忙制止。
宫女连连点头:“两年前,因为某小吏心软,余孽找上门的时机过早,那边来不及妥善处理,只能选择从夫人这送……”
“我不想知道前因后果。”
玉兰夫人手颤了颤,烦躁地打断对方,“知道得越多,越容易暴露,你就告诉我一点,那孩子的母亲尚在人世吗?”
“死了。千真万确。”
“很好,总算有一个好消息。六……余孽有来找过吗?”
玉兰夫人刚松了口气,见宫女为难地点头,脸色顿时又沉下来,“那个蠢女人,捡了个失忆的女子就敢搞掩人耳目,借腹生子,杀母留子这一套。
若非如此,又岂会被那些毒蛇拿捏把柄,找上门……”
“夫人,那边问是否要去查……”
“查什么查!也就她当自家夫君是个温吞。你想想,当初要不是九原军情紧急,他不得不离开咸阳,你当那蠢妇有机会出手?
我甚至都怀疑对方是知道了什么,就他那外热内冷的性子,会随便关心一个臣之子,会找启蒙先生?”
玉兰夫人说完,宫女也露出凝重的神色,她说:“要不,从郑夫人……”
“别说她。她今日的表现连我都
有些看不透。”
玉兰夫人表情越发焦躁,“往常她直言快语,哪里会用这种话术,我都怕她过去是不是装傻。
不成,局势太乱了。你想个办法与那蠢妇说,永远忘记这事!永远不要去查!还有我们,人情也算还了,此事已了。我们永不过问。”
“是,可夫人,若那边还递信入宫……”
“全烧了。”
“是,夫人。”
……
……
咸阳宫,嬴政正在批改简牍。
此时,赵文小碎步进来,低声道:“陛下,长安乡的案牍呈报。”
因嬴政的关注,所有与张婴有关的事情,赵杰都会将其额外标记出来,让信使提前呈送上来。
“哦?”
嬴政批改完手中的竹简,然后打开其翻阅,看了一会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令赵文有些紧张。
陛下每次看有关张婴的竹简心情都很不错,怎么这一次态度迥异。
“赵杰派的信使呢?唤他上来。”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