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
她终于看见了自己胸前停落的黑色甲虫,尖叫起来。简寒本来打算悄无声息把它轰走的,免得吓到她,结果还是被她发现了。
她
哀声乞求:“彭总助!救命啊!”
彭泽白了脸色,后退了四五步远:“别叫我,它在你那歇够了自己就走了!”
“你一个大男人,退什么退!快帮我拿下来啊!”
“秦小姐!秦依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离我远点!不然我回去要把你开了!”
“开就开!快把它拿下来!”
简寒看着崩溃得大汗淋漓的两人,不禁疑惑:虫子而已,有必要那么怕吗?
她淡定地从包里抽出一张手纸,盖住秦依依衣襟上的昆虫,一捏便捏走了,连着纸巾一起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秦依依和彭总助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简寒道:“彭总助,你不是本地人吗?怎么还这么怕虫子?”
彭泽接过她递来的水瓶,仰头喝了一阵压惊。
“我不是本地人,我家也是慕川的。”
简寒惊讶:“但是我看你跟他们用方言说话。”
秦依依嘴里含着水点头附和。
彭总助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室友是这边的人,跟着他学的。”
简寒对他改观:“原来彭总助是好人啊。”
一般人对世人受苦只会有怜悯心,而他却可以对萍水相逢的人真心关照,这很难做到的。
彭总助斜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我怎么不是好人了?故意使唤你还是扣你工资了?”
秦依依打断他们:“那边……”
简寒也听到了喧闹的声音,视线望过去,只见方才经过的那户人家正里里外外地走人。
彭
总助拦了一个路过的乡亲:“大爷,那边发生什么了?怎么聚过去那么多人?”
乡亲唉声叹气:“那家姑娘又寻短见了,我们都过去劝劝。”
“什么?”彭总助皱眉,他打开手机,“我现在就联系医生。”
简寒想起了刚刚那只布满可怖伤疤的手,以为是小孩叛逆期,没想到这么严重。
“我们是不是也要回去看看?”
彭总助颔首:“你们两个女生去看看情况,我去村口接医生。”
简寒和秦依依小跑着回了那处院落,没来得及进门,就听见女孩母亲的哭喊声:“你到底在恨谁啊?你是恨自己吗?你是恨我这个当妈的吧!我们一家人是不是欠你的啊?”
有老人把她强硬拽走,“知道孩子什么样,还这么说她干嘛?你是不是想让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被绑在床上的女孩大声哭喊:“让我死!让我死!我不活了!”
简寒心情复杂,和秦依依对视一眼,去问女孩的妈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突然想不开了?”
女孩妈妈正是跟女儿怄气的时候,她一个外人过来打听,没什么好气地回她:“还不是因为你!?”
简寒被吼懵了:“我?”
“小智喜欢苏总,以往都是苏总和彭总助一起来看她的。这回苏总没来,偏偏是你跟在彭总助身边,那么有气派,我们肯定猜你是苏总的女人啊!”
秦依依对此不满:“彭总助身边不还有我呢
吗?你们为什么不猜我?”
简寒拍了拍她,低声:“别问了。你可能看不出来,我其实是一个特别的人。”
“…………他们就能看出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小智哭喊得更加厉害:“我不想活了!我连活的念想都没了,让我死吧!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