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清无论对上什么都能做到冷静自持,但偏偏总是会在温离身上乱了念想。
就如同现在,不过是容阙简单的几句话,却字字诛心,压的他快要喘不上去。
不、不可能!
他与温离是青梅竹马,同为剑修,实力相仿,他和她就是同一类人,从诞生那日起便是如此。
“容阙,你是青霞长老的弟子,我不想将话同你说的非常难听,但你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若是有一日,让我查到了你的身世,便会将你逐出师门。”
孟时清极力克制自己,惨淡的面上仰起淡淡的笑意,“更何况,我是玄云长老的大弟子,玄云长老无论是仙逝还是飞升,太虚宗宗主的位置只会是我的。”
容阙丝毫没有被他吓到,冷冷的看着他,“你觉得太虚宗会让一个修行禁术,堕入魔道之人,成为宗主吗?”
孟时清对上他沉静如水的黑眸,如至冰窖。无形之中,容阙知道的太多了。
他脸色微变,却依旧不可伏低,冷冷的抛下:“大可拭目以待!”
温离被玄妙长老留下盘问了一圈关于江不眠受伤的细节,直到天色已晚,玄妙长老又被匆匆唤去忘忧谷,这才放她离开。
门外不远处的廊柱底下,斜阳照射出一个高挑的身影,仍有微风徐徐来,他发带如羽翼煽动,时不时会从廊柱后逃出来,又缠上廊柱,翩翩起舞。
温黄的光打在他格外俊美的侧脸,光华流转,好似佛陀渡上一层金光,细闪间仿佛置身于优美幻境之中,清冷的气质也被融化其中,柔化了他锋利的眉眼,平添几分郁气。
以至于给温离一个错觉。
容阙好像并不是冷落寒霜,不近人情之人。而且颇有些违背温离先前对他的形容。
只道是他看起来远远不可捉摸,遂而说他清冷如月,可眼下看来,似乎更像是耀阳东君。
在他不开口说话之前,好像变得没有那么讨厌。
细小的动静引得他微微扭头看来,隔着一条不算长的长廊,二人远远对视,眉目中好似有什么情感在流动,但足够细微,无人察觉。
温离想起罚抄的一百遍,遂而不想给他好脸色,波光涟涟的杏眸承着怒意从他身上轻飘飘的略过,而后不经意的擦肩而过。
“温师妹。”
他挡在她的身侧,很好的替她遮住了傍晚时分格外亮眼的阳光,让她得以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眸子暗沉,宛若一座深不见底的谭穴,只要对上一眼,便会被他拽进其中。
温离不敢再看,心虚的四处乱看,不耐烦道:“容师兄有何贵干?难不成容师兄是想替我抄一百遍门规?那我是求之不得。”
容阙皱眉,“你可以让孟师兄替你抄,我以为他乐意至极。”
流萤
听他还敢提起孟时清,温离又气又恼,“就因为让你也抄两百遍,孟师兄可真是冤,分明是你二人一起挑起的,偏他一个人认下,你还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