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毕占听懂,忙连连点头,笑呵呵地说:“当然当然,刚才我也是一时心急,没看见有人在。”
褚渊好心补了一句:“嗯,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我既然看见大单于失误,日后一定会更注意大单于。”
右毕占笑得脸僵了,拱手道:“多谢公子厚爱。”
褚渊淡淡道:“好说。”
另一边,赵慕青和成允言走到林子外围。
扶他坐到大石头上,她用力撕下中衣一角充作绷带将他受伤的地方包扎起来,问:“疼吗?”
成允言摇头:“不疼。”
“你这个笨蛋,”赵慕青道,“明知道危险,怎幺还过来?”
“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她蹲下来,仰头望向他郑重道,“相信我,我不是需要牺牲别人,为我挡伤害的人。”
她曾经自命不凡,害得舅舅与大臣产生嫌隙,左右为难。
最后火烧芳菲宫自以为也是壮举,却不想让救她的侍卫获罪被杀。
他们拼尽全力保护她,失去性命,而她做过什幺?
她如今能活着,看这世间高山流水,是因为有人以血泪铺垫出来一条路,替她负重前行罢了。
对比她此前的所作所为,便知有多不懂事。
成允言点头道:“好。”
赵慕青笑起来,一种踏实感充满胸口。
她本来告诫自己,不要和别人过分亲近,因为最终会招人厌烦。
但无论怎样,内心其实也渴望有个依靠,而不是如浮萍漫无目的漂泊。
“慕青。”
“嗯,我在。”
“如果我说,你错怪他了……”沉默了会儿,成允言轻声道。
“什幺?”她擡头。
脸上浮现说不清的情绪,他喃喃:“乌桓和西燕存在理不清的恩怨,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错走一步满盘皆输。他为你剑走偏锋,也算是尽力了。”
赵慕青满脸不解。
成允言道:“有的事情,还要你自己去分辨。”
赵慕青:“……”
他说得这样认真,让她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幺片段。
许久,众人三三两两携了猎物从林子里出来。
右毕占见两人坐在树下,上前关切道:“等回去了,我即刻命大夫来查看伤势。”
成允言微笑:“大单于不必介怀,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
再三推却下,右毕占只好作罢。
褚渊坐在马上,面无表情瞥着紧挨成允言的她,甩了个鞭子径直离开,马蹄跑起的灰尘飞过来,盖了二人一头一脸。
赵慕青:“???”
阴险!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