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大哥,”二伯母怂了半辈子,第一次挺胸抬头,“谢司书有今天的下场,他道德败坏,大哥和大嫂绝对是第二祸首!要不是你们放任谢司书犯错,谢司书不会到今天!谢家因为谢司书的案子受影响,就是你们一家害的!”
“你再说一遍?!”
“我说的不对吗?”
“……”
吵声越来越高,却演变成家族内部的扯皮。
东墙的泥巴,西墙的瓦,全是鸡毛蒜瓣。
谢芸端起茶壶,给一起吃瓜的唐律师满上。
唐律师说声谢谢,拉过她的胳膊,凑近问道:“你老公真是齐颂徽?”
刚才家人争吵,哪里还顾得上隐瞒这个。
谢芸也不藏了,点头说是,“念大学的时候不懂事,惹上齐颂徽,我答应和他结婚一年。”
“你真嫁给他了?他真结婚了?我的天!”
唐律师吃到了真的瓜,据她说,圈子里确实在传齐颂徽隐婚了,原因是周西玥忽然转性,爱上追她多年的苏维轻,而齐颂徽一气之下找人领了结婚证。
但今天听事件正主谢芸的意思,齐颂徽结婚不是随便找的女人。
“你和齐颂徽从大学开始谈,好几年了?他追的你吗?”
谢芸否认,“不,是我追他,追了四年。”
说完她喝了口茶,舌尖发烫,发涩。
“看不出来……你不像会追男人的女孩,”唐律师笑。
“都说了那时候不懂事。”
“难道你现在不喜欢齐颂徽?你答应和她结婚一年,之后难道要离婚?”
“对。”
“他可是齐颂徽,你就算不喜欢也别轻易离婚啊!外面多少女人几辈子都求不来你的福气!”
聊到这里,谢芸已经默默喝完一杯热茶,放下了空茶杯。
决定离婚,不是她不喜欢,是因为太喜欢。
“我现在不爱他了,早离婚才能早解脱。”
谢芸看一眼还在吵架中的大伯二伯,给唐律师一个同行的眼神,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沿路的人见了她,都没敢上来阻拦。
而在几十公里之外的一家餐厅里。
齐颂徽又一次误触app,接入了谢芸包里的白瓷云朵,谢芸的声音通过耳机传过来,“我现在不爱他了,早离婚才能早解脱。”
齐颂徽摘掉耳机,心口有点钝痛。
哪怕他早知谢芸不爱他,此时亲耳听谢芸讲出这几个字,还是有一瞬的失落。
他用真心去爱的谢芸,不爱他,爱着另一个不该爱的人。
手机有电话进来。
秦和戈与他分享最近进展,谢司书进了看守所接受调查,案件性质不会有变了,只需等待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