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死了呢?我正在筹钱救他啊!怎么会死了……”
“现在这样,你确实该好好反思。网上那则煽动性的新闻,是你找人编的吧?很多受害者家长看了很生气,他们人那么多,你能找到我,他们就一样有办法渗透到看守所。谢司书是自缢而死,你最好不要继续追究,安安静静认了。”
电话被挂断。
谢长青砸了手机,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满面泪痕。事已至此,唯一的儿子谢司书没了,他再如何惩罚自己也换不回谢司书的命。
“谢芸,他死了你也别活,去给他陪葬吧?”
谢长青双目猩红,两手掐死谢芸的脖子,将她抵在墙壁上,音调拔高。
“你必须给他陪葬!必须!”
肺里空气稀薄,谢芸眼前发灰,奄奄一息之中,终于有一丝新鲜空气涌进她的口中,她深深呼吸,趴到一个坚实的肩膀上。
惊魂未定,心跳猛烈。
耳边还能听见谢长青的咆哮。
他无法接受独子谢司书的死讯,大骂齐颂徽是天下第一蠢货。
“你拿她当宝贝,她把你当傻子耍,玩弄你感情呢!呜呜……呜……”
赶到的保全制服了谢长青,塞住他的嘴。
“乘专梯,送去二楼休息间。”
谢芸认出讲话的人是柳厢致,不知柳厢致什么时候赶来的。
柳厢致押着谢长青进了电梯。
谢芸想跟上听一听,被齐颂徽扣住了腰。
“不累吗?先回家休息吧。”
“我不回家,难道你不想知道谢长青要讲什么?”
“我不想听。”
齐颂徽剪断她腕上的扎带,抱她离地,动作极尽克制温柔。
她躺在他手臂里,竟然找不到抗拒他的理由,只能随他带她离开。
闹剧落幕,走廊宁静。
谢芸回想方才谢长青的骂喊,后知后觉地解释道:“齐颂徽,我没拿你当傻子,真的,从来没有。”
“我知道,”齐颂徽语调柔软,低头看她。
挽留
齐颂徽带谢芸回家,家庭医生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
女医生为谢芸处理了手腕的勒伤,得去二楼卧室检查她腿上的抓伤。
“那个伤不碍事,就破点皮,明天一觉醒来,差不多就愈合了。”
谢芸坐在沙发上,以求助的眼神,看向齐颂徽。
其他人不知道她小腿有疤,不习惯让外人看,但齐颂徽很清楚这一点。不过,齐颂徽显然不容许她对伤口的放任自流。
他把药水和纱布塞到她手上,而后,将她抱起来,径直上了旋转楼梯。
“我可以自己走,都看着呢!”
谢芸搂着他的脖颈,感觉脸颊发烫。
她等不到齐颂徽的妥协,扭头看一楼客厅,林姨、家庭医生对她笑了笑,皆是一脸平和,各忙各的。
似乎这别墅的所有人中,唯有她自己是尴尬的。
“破皮出血,不是小伤。如果不想留下更深的疤,乖一点听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