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飞下屋顶,转身又撤了回来,把腰间的梅花镖递到了路绪面前。
“西冷梅花镖?”路绪定眼一瞧,旋即眉头一蹙,“哪来的?”
路晚岑答:“有人偷袭,放地就是这玩意儿,我接了下来。”
“能使出这梅花镖的不会是一般人,只有西冷云家本族的人才有资格使。”路绪端详着梅花镖,脸色算不上好看,“云家远在北延,怎么会找上你?”
路晚岑摇头,“王爷猜测云家应该跟七皇子有点牵连,所以需要你帮忙查一查。”
西冷是北延的一个派系,其下有多个家族,分布于北延的各个阶层,其中最着名的,便是云家。
云家上涉北延朝廷,下踏北延江湖流派,其独门的梅花镖以见血封喉闻名,在东弈江湖上也颇负盛名。
路晚岑以前只是听过,没有真的见过,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有所交际。
路绪收好梅花镖,算是应下了,“萧决岭怎么不自己查?”
“这不是因为北灵山的消息网比的云机阁的好用嘛。”路晚岑说的可是实话,丝毫没有拍马屁。
路绪得意一笑,同时不忘嘱咐路晚岑,“云家百年来从不进入东弈的领土,此次却突然现身,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在我查清楚之前,你要格外小心。”
路晚岑点头,“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点,对于没有交过手的敌人,她向来谨慎,只有确定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之后,她才会开启嘲讽的技能。
从路绪的院子里出来,路晚岑让人把字条送到了前院,自己则直接回了长信院,天色不早了,她想着自己歇一会等萧决岭回来就能用晚膳,没想到她刚坐下,下人就来报说,萧决岭被皇帝召进宫了。
宫里,养心殿内。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萧决岭坐在下面垂没有出声。
“这几日不见你去太和殿,出城了?”皇帝面无表情的问。
萧决岭在心里翻白眼,很显然,皇帝并不是想知道他这些日子做了什么,去了哪儿,他只是借此告诉和敲打萧决岭,让他知道他的一切行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父皇耳聪目明。”萧决岭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儿臣前些日子听闻城外在雪景甚美,便心向往之。”
“听闻父皇也喜赏雪,本想请父皇一同出城共赏雪景,但听太医说父皇入冬之后身体就不好,儿臣便只能独自前往。”萧决岭笑着说道,“但儿臣心里时时刻刻都记挂着父王,所以亲自画了一幅雪景图献给父皇。”
说着,站在萧决岭身后的陈复起便呈上了画卷。
皇帝眼神微眯看着萧决岭,眸子里里满是探究,半晌,他才招了招手示意李茂同收下,“难得你有如此孝心。”
“儿臣孝敬父皇是理所应当,儿臣一刻也不敢忘了父皇的恩赏。”萧决岭说得那叫一个真诚,满心满眼里都是对皇帝的孝心。
皇帝有时候真的挺烦跟萧决岭说话的,一会儿纯善至极,让人觉得他真的就是那样,一会儿又咄咄逼人,分寸不让,说些话来让他怒火攻心。
他总是琢磨不透萧决岭,总觉得他笑里藏刀,但又抓不到把柄。
“你有心就好。”皇帝勉强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朕今日叫你来,是有另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萧决岭依旧不动声色,“父皇可是有事要吩咐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