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古观今,独一无二。
只是江淮月没有分化为有着牡丹花香的坤泽君,同那国色天香的富贵花相反,她的信引是清香雅致的白茶。
作为东凰国名茶之一的白牡丹,是白茶中最上乘的佳品,因绿叶夹银白毫心,芽叶连枝,形似花朵而得名,又以采摘时节为界,分为春牡丹与秋牡丹。
江淮月的信引正是那春牡丹。
清明前后采摘的春牡丹芽长、叶肥、梗短,冲泡出的茶汤色泽明亮,口感温润细腻。低温环境中长出的茶香气较为低沉,毫香明快、花香悠长,堪称一绝。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这清浅稠郁的春牡丹,床榻之上的人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吟。
江淮月这才如梦方醒。
方才离得稍远,又有鲛绡帐子遮掩,现下离得近了,她无比清楚地看清了榻上的情形:
印象中身为世家典范的闻驸马从来都是仪态端庄、霞姿月韵,可如今却被人扒了衣裳,仅一身荼白色里衣裤覆体。
一条红绫从她脸前绕到后脑,遮住那双冷淡疏离到要江淮月肝肠寸断的眼睛。瑰艳的红愈发衬得她鼻挺唇锋、面瓷如玉。总是被玉冠束得一丝不苟的墨发黑亮,凌乱地铺散在床面。
她手腕脚腕间是精铁锻造的锁扣,四根同样材质的铁链又粗又长,一端锁住扣口,另一端扣在远处钉好的几个环扣上。
江淮月瞥见她露出的手腕处被磨出的红痕。
可见牵情盅确实可怕,连闻清和那样沉静冷淡的性子都被折磨成如此模样……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转瞬间又化作了偏执和疯狂。
谁叫她太想要她了?
接闻清和回府当晚,江淮月就命人把不精武学的驸马捆在她从不肯留宿的西阁,口中含情脉脉地唤着“驸马”,手下动作却凶狠。
凤仙花花汁涂染的指甲油亮明艳,还未散去淤青的指尖落在闻清和难掩苍白的脸上,无比温柔怜惜地轻抚那优越的眉眼……然后,芊芊玉指倏地用力,死死掐住她的下颌迫使人张嘴,一点一点的、眉眼含笑的把那加了牵情盅的春牡丹茶汤灌入她的喉中。
不被清和所喜?
那她便要她服用混有她心血的盅蛊,要她尝到她的信引滋味,更要她每一次盅蛊发作、痛到撕心裂肺时都忆起独属于丹华长公主的春牡丹。
只可惜后面清和喝的都是安神静气,好减缓乾元欲性的息宁汤,春牡丹茶汤倒是没再喝过了……
但也无妨,有着春牡丹信引的长公主就在眼前,又何必再舍近求远用那冲泡的茶汤刻意引诱呢?
茶汤有坤泽君的信引销魂幺?
这般想着,江淮月眼中荡出几分笑来,望向闻清和的眼神愈发柔。
“驸马。”
被她唤着的乾元没有任何反应,想来之前春桃她们灌药后的效用还未过。江淮月也不介意,扶着人半坐起来,又贴心地在她后腰加了迎枕要她能靠得舒服些。
人影晃动间几根铁链彼此相碰,发出冰冷又嘈杂的声响。
给昏睡不醒的人喂药并不容易,药汁又一次顺着闻清和的唇角溢出,把她胸前荼白色布料浸湿。江淮月放下小勺,视线先是落在驸马胸前,眸光微黯,好一会儿才缓缓向上,灼灼地盯着那还染着水迹的双唇。
薄薄的两片,唇色浅淡,唇形纤秀,唇角天生带着一点上扬的弧度,笑或不笑都含情。
只是闻清和厌恶她,每回遇见,这样好看的唇就会轻抿起来,上下唇合成条平直的线,多情尽消,徒留凉薄。
低头含了一口滋味古怪的药汁,江淮月朝着一直觊觎着的两瓣唇吻去——
她置身竹海,寻到了温润柔软的花瓣。
下巴被轻轻擡起,清浅的鼻息打在颊边,春牡丹的香气扑面而来。唇瓣被同样温软的触感包裹,又有什幺柔软的东西在唇肉上摩挲,痒痒的,闻清和似有所感地张开了唇。
于是江淮月将口中的汁液慢慢渡过去。
听着驸马无意识的吞咽声,江淮月纤长的眼睫颤啊颤。犹豫了一下,在她唇边盘旋的舌尖探了进去,生疏又好奇的探寻着陌生的领域。
鼻尖被纱质红绫蹭得酥痒,江淮月软嫩的小舌在温暖的腔室中细细舔吮,搅出带着浅淡青竹气息的香甜蜜津来,期间她又勾住那湿滑的舌,卷啜吮嘬,极尽温柔。
被她亲吻着的驸马虽仍未清醒,但被江淮月勾缠着的舌却在她退出去的时候追了上去。
心腔内的蛊虫得了心血滋养又在作乱,渴望更多。
而被种下牵情盅的驸马也本能地渴望着。
舌头没能成功探进口腔,反而被两排碎玉堵在外面。闻清和有些急,喉间闷闷哼了几声,头往前凑了凑,被束缚着的手也跟着动,铁链哗啦啦响个不停。
江淮月有被这模样的闻清和可爱到,明眸轻弯。
主动启唇把在自己牙关处胡乱动着的软舌迎进口中。那舌急不可耐地刺进她的口腔,毫无章法地搅动着想要汲取残余的药汁。
可本就只含了那幺一小口,还全喂给了她,江淮月哪里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