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淅心虚地瞟他一眼,“噢”一声,又继续将目光转回电视上,装作看得特别投入的模样,无动于衷。
余光里,一旁的沙发面凹陷下去,又回弹回来,邰御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脚搭在茶几上,人往后仰。
一副怡然自得的架势。
反观俞淅,她则继续保持着难捱的挺直腰背的识大体姿势,正襟危坐,宛若等待着凌迟般煎熬。
半晌,旁边传来点动静。
“你看广告看得这么起劲?”
俞淅迟钝地吐出一口气,眨巴眨巴眼,才发现电视上播的一直都是广告。
她故作从容地干笑两声,答道:“哦,没有啊,我是怕错过广告回来后的节目。”
邰御眉间微微一动,一口“原来如此”的恍然语气:“噢,这样啊?我还以为广告结束你要上去播新闻呢。”
俞淅:“……”
她额角抽动,心知肚明他这是在讽刺她。
不理他就好了,管他呢,他说什么她都当不存在,广告总会结束的。
俞淅默默坚定着这样的想法。
邰御却忽然俯身往前,拿过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
满屋的安静排山倒海地淹过来,大有要溺死人的抱负。
俞淅预感不妙地窥看着他,“干嘛啊?”
邰御又靠回去,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遥控器,懒懒发问:“你是不是对□□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俞淅:“……”
她好不容易降下来一点温度的脸又瞬间因为他这句话而再度烧起来。
她想狡辩,但是,她刚才已经说了谎了,且显而易见邰御一眼就看穿了她拙劣的谎言,反而最后还让她更加尴尬。
所以俞淅想,她还是说实话好了。
她咽口水,“我确实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冲击比较大。”
邰御以为,他这句讽刺她无论如何都会想法设法避过去,毕竟她一贯就那点针眼大的胆子,谁知道她还真就这样认了,还认得这么彻底。
于是这下换到邰御哑口无言了。
俞淅还特别认真地盯着他呢,像一个回答对问题的好好学生,一心一意地等待着老师的表扬。
大眼睛一眨不眨,闪着平缓而愉快的色彩。
邰御对着她这样殷切的眼神,是真不知道她在期待些什么。
要他夸她句“你好变态”吗?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邰御才终于从喉咙间挤出来一句:“看出来了。”
俞淅认同地点点头,发现果然还是要说真话啊。
这真话一说,她的脸就没那么烧了,感觉也没那么煎熬了。
所以以后想看就直说好了,别内耗,直接把尴尬和纠结的权利交给别人,她就尽管保留想看的义务就行。
悟出了这样的真理,深感舒畅的俞淅喝了整整一杯水,又想起他今晚反常的表现,于是再度扭头问道:“你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邰御歪了歪头,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噢,陈子琳之前不是说想和你做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