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吃完东西就跑、到处留下血迹和线索的鬼相比,惯于毁尸灭迹、掩盖行踪的忍者,对义勇来说,是一种全新的对手。
他们没有普通的鬼那么蠢,也没有那么肆无忌惮,会尽可能减少指向他们的证据。
忽然间,那种看着悲剧发生,但却无可奈何的熟悉的无力感,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他长着宇智波文和宇智波炎火的脸,用满是倒刺的手合力掐住了义勇的心,让他感到既惭愧又自责。
破天荒的,义勇竟想要知道,忍者究竟是如何思考的。因为只有知道了这一点,他才能知晓敌人的行事逻辑,完成追捕工作。
“义勇。”
止水看到义勇绷紧的下巴,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这种事总会发生的,比你想得还要平常。大多数时候,失踪者追寻下去都是没有结果的,我们只能尽力而为,然后习惯它。”
战争期间,有太多失踪的人一去不回了。情况最危急的时候,大家甚至已经默认了,将失踪一律当成死亡来处理,以减少忍者因为等待战友归来而产生的煎熬,避免在战争中分心。
在止水看来,义勇太过年轻,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因此有必要告诉他,这实际上是这个世界的的常态。如果不能尽快适应,以后还会更加痛苦。
“我知道这很平常。”
义勇冷静地回答了,“但总是发生的坏事,并不意味着人要去习惯它。
“人获得力量,不就是为了抵抗这种不合理的悲剧,成为理所当然的‘习惯’吗?”
【难道要我看到有一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父亲、母亲、佐助甚至鼬的身上吗?】
【那这一生,和曾经又有何区别……】
“一开始,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止水轻轻摇了摇头。
“但大家都有了自保的力量后就会发现,总会有比他们更强的人,去逼迫他们接受这种习惯,如果一直探究下去,人就无法继续生活。义勇,你天生就比别人强大得多,也许还不能理解这种面对人祸,却如同天灾一般无力的痛苦……”
止水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义勇猛然转过头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他的话里有个天大的漏洞。
随后,义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低沉地转过头去,只扔出一句宛如誓言般的话。
“我会找到做这件事的人。”
他右手放在腰间,似乎握着什么无形的依仗一般沉着而肃穆。
“哪怕付出性命也要做到。”
止水张了张嘴唇,不知如何劝慰,更不知道回去以后要如何跟鼬、富岳夫妇交代。
因为凭借他了解的,义勇和那两个失踪族人的关系,还远远没有达到谈生论死的地步。
果然,不久前还以为自己已经懂了这孩子在想些什么的止水,再次遇到了他不能理解的新的壁障。
如今他只希望,义勇说得是一时气话,毕竟就连他也无法保证查出一个结果。
正当他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哄孩子,而感到焦头烂额时,森林里传来的一声洪亮的“狼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宇智波止水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帮手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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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勇朝着嚎叫响起的方向看去。
数以千计的飞鸟正从远处的森林中惶恐涌出,那些未被火灾波及的树冠,像是在举办什么欢迎仪式般似地摇晃起来,像是深绿色的波浪接连起伏,且浪峰离这里愈来愈近。
【好快……】
随着义勇的念头升起,一头黑白相间的大型野兽,如同鬼魅幻影般蹿出密林,从止水和义勇的头顶三米处飞掠而过。
它出色的速度带起重重风压,将宇智波特色的高领鼓动地的呼呼作响。
这只戴着眼罩的黑色大狗越过二人后,蛮横地四脚着地,低伏着身子在层层灰烬上方蹭出四道长长的轨迹,干脆利落地撞开了那道封锁场地用的警戒线。
一个身穿绿色马甲的女人,正大马金刀的跨坐在这只威风凛凛的大狗背上,分布在两边脸颊的犬齿形油彩,揭露了她的身份。
但因为这只狗糟糕的落地方式,四周已然烟烬缭绕、灰尘遍地,义勇和止水,以及这个突然出场的女人,不得不在一句话都没说的情况下,同时捂住口鼻咳嗽起来。
“黑丸,你这家伙眼睛瞎了吗?!咳咳咳咳……怎么能在这种鬼地方急停!”
暴躁沙哑的女声从烟尘中传来,骂骂咧咧地说话方式,让义勇联想到了不死川实弥。
“我右眼已经瞎了很久了……”
那头狼狗的声音也很雄壮。
紧接着,这新来的一人一狗相互呸呸呸吐着嘴巴里的灰烬,过了许久,烟尘散去,他们才重新站定。
“好了!”
那女人气概豪迈的单手掐腰,两只细长的眼睛满是凶悍地看向止水,“就是你小子打断我的任务,让我过来这里的吧?”
那只叫做黑丸的狼狗也气势汹汹地蹲坐下来,像是审视一般的打量两人。
仿佛刚才糟糕的落地从没发生过。
“爪前辈,我是宇智波止水,这个孩子是义勇。”
止水微微点头致意后,才对着眼睛死盯着黑丸不放的义勇说道:“这位是木叶最出色的侦查专家,特别上忍犬冢爪前辈,还有她的伙伴,黑丸。”
“特别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