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四郎听希锦的话,点头:“说得也是,左右我帮你打探着消息吧,若有什么,我得及时给你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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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仲春暮春之交,节前两日谓之寒食,寒食禁火三日,这几日家家以柳条插在门上,皇太孙府自然那也不例外,一时之间满城皆翠绿。
希锦这里刚用了早膳,宫里头各样赏赐便送过来了。
希锦看了看那单子,上等绫、绢、绵各五匹,灶糖、饧饼、麦糕、乳酪,鸡子各一箱,当季时蔬鲜果三大担,另外还有绣扇、纱笼、鞭炮、榆木、火烛并行缠等,足足几大箱子,浩浩荡荡地抬来了。
希锦看着这各样赏赐,问了问,知道四时五节,宫里头都会送东西过来。
她满足地叹息,想着这些虽说未必多贵,但宫里头采买的都是最好的,况且各样林林总总买起来,也是不少钱,如今倒是省了这一桩。
生在皇家可真好啊。
她叮嘱了一声鲁嬷嬷,让鲁嬷嬷把各样物件都归纳起来,时蔬鲜果享用了,至于其它的,能用则用,又拿了那紫衫、白绢并三角儿青行缠,让分给家中奴仆,正好清明那日要用的。
鲁嬷嬷都应了,也说起府中的筹备,香糜和白饧都已经煮上了,明日要点的红蜡正好用宫中的,全都安排妥当了。
希锦又详细问了几句,满意得很:“明日我得随着殿下过去宫中吃宴,你在府中多操心。”
这么说着,隔着窗子便看到,阿畴正自月亮门下迈步进来。
他今日穿了紫绣团龙云丝袍,那丝袍金丝银线的团龙精致华丽,面容疏淡无波,只这么随意走来,袍摆轻动间,隐隐便有天家贵胄的气势。
希锦看着他,微挑眉,不过没说话,也没上前迎接。
讲究那些虚礼干嘛,反□□中的嬷嬷也都习惯了,她就是这样的娘子!
其实这几日阿畴一直不太对劲,乍看仿佛风平浪静,但明显有些心事,闷闷的。
希锦试着哄了,然而哄不好,只能罢了。
她现在也想明白了,自己要淡定,一步步来,不能他稍微摆脸色,她就上窜下蹦着急忙慌,何必呢,他又不是真纳了什么进府。
阿畴踏进房中,旁边嬷嬷和丫鬟都很知趣地下去了。
希锦这才凉凉地道:“殿下,这是从哪儿来啊?”
阿畴:“今天宫里头的赏都到了吧?”
既然他说正事,希锦也就点头:“嗯。”
阿畴:“明日我就出发,跟着禁中的车马过去皇陵,你都准备好了吧?”
希锦颔首:“我想着,让鲁嬷嬷,奶娘,还有孙嬷嬷留在家中照顾着芒儿。”
这是祭祀,芒儿虽是皇室孙,但年纪小,还不能去皇陵祭祀,免得冲撞了,所以只有希锦跟着阿畴过去。
阿畴:“可以。”
当下阿畴又详细问了问各样筹备,确认没问题这才罢了。
这么说着间,阿畴突然道:“之前就说来了皇城要带着你踏青,谁知道过来后忙得厉害,也没时间带你出去,这次随着禁中车驾过去,正好趁机看看外面的景。”
希锦:“嗯。”
她这么“嗯”过后,阿畴突然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她。
希锦疑惑地看他。
这男人反正很古怪,从那日后就很古怪,如今更是古怪。
他这性子反覆无常的,谁知道怎么回事。
她这么想着间,就听阿畴道:“有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