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侧妃!”
不止是亓灏吃惊,就连秦峰也快惊得掉了下巴,故而惊讶的声音盖过了亓灏。
“王爷,属下听说那茶楼生意好的很,每日都是大把大把银子往里进!顾侧妃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开起了茶楼,她该不会是想要逃走吧?”
亓灏听到秦峰的话后,神色怔怔。
是啊,他一直以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下,可却还是百密一疏。
她那盘下茶楼的钱,是从何而来的?
顾成恩?顾家?还是陈泽轩?
她,又是何时起了要离开宁王府的心思?
是一开始就有,还是最近?
一想到她有一天会离开,亓灏的心竟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说不清楚,也很难形容,总之就是很不舒服。
秦峰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王爷,刚好现在东山军营军饷有点吃紧,既然顾侧妃手头富裕,要不然咱们……”
“闭嘴!”亓灏烦躁的瞪了秦峰一眼,然后对杜江道:“吩咐下去,从今往后,停了芙蕖院的月俸!”
“呃……”杜江瞪大眼睛,又问道:“那……那物资呢?”
亓灏摆摆手,眸中有火苗在烧,“物资减半!”
“是,王爷。”杜江拱拱手,退了下去。
待他刚出了门口,却又听到亓灏道:“回来!”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杜江应声回来,不解道。
“月钱减半。”亓灏动了动唇,闷声道:“物资照旧。”
“还有,告诉邱大人,让他明日早朝,向皇上推荐顾侍郎将东山军营所有的兵器都改良一番。如此人才不用,岂不是浪费?”
“是。”杜江想着亓灏还在介意那暗器的事情,点点头出了书房。
瞧着秦峰还跟个柱子似的杵在自己面前,亓灏皱眉道:“去,给本王拿酒来!”
“王爷,这青天白日的,您要喝酒?”秦峰一听,很是好奇。
在亓灏身边待了这么多年,除非宴席场合,极少见他主动喝酒啊!
难道,王爷心情不好?
“属下这就去!”秦峰见亓灏望着自己的眼神凌厉,立刻如疾风一样消失在了门口。
很快,下人们便抱着两坛子酒进来了。
一阵熟悉的酒香飘来,亓灏不满道:“谁说本王要喝‘百果香’了?”
“可是……您也没说不喝呀!再说了,周管家说这世子送来的酒,要比咱们府里收藏的百年花雕都要好喝。”秦峰撇撇嘴,嘟囔道。
“本王就要喝花雕!”亓灏大手一抬,一道掌风打在那酒坛子上。
“砰”,坛子掉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王爷息怒!”下人们见亓灏发怒,连忙跪下,瑟瑟发抖。
“属下这就去给您换花雕。”抱起另外一坛“百果香”,秦峰跑的比兔子还快。
亓灏停发芙蕖院月俸的消息刚送到,没多久整个王府上下都知道了。
玉夫人原本因为上午周管家往芙蕖院送礼物而忿忿不甘,现在得知减了顾瑾璃的月俸,因此心里一乐,又屁颠屁颠的跑到柳夫人的秋菊院嚼舌根去了。
柳夫人还是保持一贯中立的态度,发表一些不痛不痒的观点。
玉夫人觉得找不到共鸣感,便怏怏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芙蕖院里,顾瑾璃看了桌上满满的滋补品和礼物一眼,转身往梳妆台前面坐了下来。
爱月一边给她解着发带,一边不解道:“小姐,您说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给咱们院子里送来这么多东西,还要克扣咱们的月俸?”
她们主仆二人一回来,胭脂和锦瑟便禀告说她们离开王府后周管家便带着人捧着各种各样的礼物过来了。
王爷赏赐芙蕖院东西,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呢,当时都快把院子里的奴才们都吓住了。
“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顾瑾璃想起昨日亓灏对她的所作所为,声音冰冷道:“滋补品你挑一些好的,你和荷香吃。”
“你捡一些值钱的礼物,找个机会出府,去典当铺换成银子。”
“嗯,奴婢知道了。”爱月点点头,拿着梳子给她梳理着头发。
顾瑾璃的视线落在镜子里那一摞高高的礼盒上,眸底神色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