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纪则明的说法是,你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而我总是心软。
洗完澡慎怡给奶黄包检查了一下伤口,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奖励它吃了一根猫条。
给它吃完了慎怡又后悔,摸着它圆滚滚的肚子自言自语:“宝宝啊,变成一辆卡车了。”
奶黄包像是听懂了,朝她哈了口气,嗖地一下跳下沙发,去扒阳台的窗帘。
纪则明在外面打电话。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慎怡正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下来,要把猫抱走。但应该是爪子勾住了,她蹲在地上忙活半天。
室内开了地暖,她只穿一套长袖睡衣,奶油般的颜色,衬着雪白的肌肤,融化在室内温馨的灯光下。
“嗯。”
他看了半晌才回头,慢半拍地回应着电话。
那头大概是听出了他的停顿,沉默几秒,转了话锋。
“则明,我觉得慎怡妈妈说得对。慎怡虽然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但是也到了该明事理的年纪,你总是这样护着她、宠着她,终有一天会惯坏了她。我相信你们家对此也颇有微词了,你比她大几岁,更明白长辈们的良苦用心,有的时候我们说一些话她会不爱听,所以你得……”
说到一半,慎怡爸爸叹了口气。
特别是纪则明回了一句“叔叔我知道的”以后,他更确定了这位准女婿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做父母的哪里会希望孩子过得不好。慎怡能找到纪则明这样的男朋友,他们其实很欣慰。只是这段时间旁敲侧击了几次,双方都还没有表现出想要结婚的意思,作为女方父母,担心是情理之中。
即便纪则明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但终究是别家的人,况且人心善变,他今天爱慎怡爱得近似病入膏肓,明天说不定就久病成医了。
慎怡刚刚步入社会就一直受他呵护,半点风雨都未曾经历,恐怕承担不起失去的风险。
换一个角度,慎怡爸妈也很担心她这样的性格会引起纪家的不满。
女儿如果嫁过去,以后就是一个户口本里的家人,不会再和他们一起生活。过日子需要细腻的心思和稳定的情绪,而慎怡却还远远不足。
“你们这次去旅游,阿姨还是不太满意。慎怡这段时间几乎没回过家,则明,你如果周末有空的话,就带她回来一趟吧。”
不知怎的,慎怡爸爸又叹了口气。
纪则明摸着外面冰凉的栏杆,应下了。
“好。”
慎怡听见动静,头也没抬,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开口:“纪则明快来!勾住了!”
“什么勾住了?”
“指甲。”
他垂头,才发现刚才慎怡不是在忙怎么帮小猫挣脱窗帘的桎梏,而是幼稚地在和小猫斗气。
奶黄包一声接着一声喵,尾巴都要气得竖起来了。
慎怡辩解:“我想给它解开的,但它不要我。”
许是卡车这个形容真的太羞辱猫了,只要慎怡一伸手,奶黄包就张牙舞爪地要咬她。
最后还是纪则明把它解救出来,又喂了一点小零食,猫才满意。
“猫喜欢吃,猫好。慎怡不喜欢吃,慎怡坏。”
慎怡气乐了:“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