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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承济寺的钟声回荡整个普恩山,景稚睁开眼时看见傅京辞正将一个复古金箔袖扣别在自己的衬衫上,手指细长有力,动作轻巧流畅,就好像在把玩一枚玉珠一般,手动时蜿蜒到小臂的青筋跟着若微滑动。
不愧是抓个床单都能让人看得忍不住起春心的手啊。
景稚面上把持着不为所动的神情,撑着床娇缓地坐起身子,厚长的青丝如瀑直起一样落在她的细腰处。
“醒了?”傅京辞微微侧目看向景稚,声音中带了一丝清晨的低哑,“洗漱好出来吃早饭。”
“嗯……”景稚应了一声,敛目看着床单,脑子里还在清醒缓神。
傅京辞上半身不是昨天的墨黑色真丝衬衫,白衬衫配上墨黑马甲,领带是带有雕花的复古深棕,袖扣的点缀就像是gq第十七页的矜贵华丽,脚下的黑色皮鞋光亮精致。
他似乎不急着穿西装外套,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矜容地走出了房间。
景稚醒神后去洗漱,路过客厅从隔窗看到拙言带着一个藏青长衫的小官儿正进来,小官儿手里提着一份梨花木食盒。
拙言没看到隔窗后的景稚,只对站在客厅的傅京辞恭敬地道:“少爷。”
后面说了什么景稚没听到,她已经进了盥洗室准备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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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今早的一场轻纱薄雾散去后,出现了在珅城看不到的况丽蓝天,空气里的湿意退去,令人感到心情愉悦。
普恩山上来承济寺拜佛的人比肩接踵,景稚换衣梳妆好后站在窗边看着青山蓝天,眸中泛着炯炯的光。
“过来吃早餐。”
身后传来傅京辞的声音,景稚转身坐在餐桌对面,拿起瓷勺舀了一勺醇香的白粥斯文地尝了一口。
景稚吃饭时斯文安静,和傅京辞一样都是腰背挺直矜庄有条,即便她生在普通人家却也看起来浑身是教养。
她是南方人早上爱喝熬得醇香的白粥,傅京辞不动声色地叫人按照她的喜好来准备,想到昨晚的那些细节,她心里是高兴的,但又不敢有半点侥幸期待。
傅京辞则是一如既往的西式早餐,并不按照寺庙的规矩来,他在哪儿都像是有主动权,身上的资本给人一种他出门只是微服私访,吃的住的一切习惯都有人按照吩咐来准备。
景稚微微探身凑近傅京辞,靥上带了一个浅浅的月牙笑,看起来神采奕奕,“傅先生,您以前也像昨晚对我那样对过别的女孩吗?”
“什么?”傅京辞并不抬目,切了一块牛排,从容地吃着,等着景稚的下一句。
傅先生我求了姻缘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呈着一束光,将他自带的君王气息加重,垂下眸看景稚时这种压迫感更重。
景稚默默又尝了一口粥,睫羽被曦光照得温柔乖巧,抬眼看着傅京辞陈述道:
“您看起来淡漠寡凉,但我要来,您就让人准备了我在江都华府用的一模一样的东西,您也这样对过其他女孩吗?”
拖鞋、洗护用品、泡澡时候喜欢吃的水果和甜点、睡衣、早餐……这些东西完全一样,岂能是傅京辞说的看一眼就记住了?反正景稚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细节令人惊喜,甚至有些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