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贺霖佑比较怕烫吧。
洛朝朝搅动着勺子,嘟着小嘴,学着以前祖母给她喂药的模样,轻轻吹着。
过了一会?,洛朝朝将?手里的碗往贺霖佑的面前一递:“凉了,喝吧。”
“当真?”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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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佑:“你喝一口我看?看?。”
“喝就喝。”洛朝朝低头,正想喝,却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你忽悠我喝药。”
贺霖佑终于忍不住笑了,方?才有些苍白的脸此刻变得润红有生气:“活血化瘀,驱寒的,你喝也没?事。”
洛朝朝才不傻呢,刚才来的时候已经喝过姜汤了,再喝一碗,肚子都要撑开了。
手里的药再次递给了贺霖佑,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拒绝,将?药一饮而尽了。
洛朝朝也起身辞别,正要走?到门口,贺霖佑这?时候忽然叫住了她:“洛朝朝。”
“嗯?”洛朝朝回头看?他。
贺霖佑本是想要道歉的,可?是话到嘴巴,嗫嚅了半晌也没?有开口,洛朝朝等了好一会?,贺霖佑才开口:“我……想吃、六福景。”
听?到这?个要求,洛朝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扬起明媚的笑意:“可?以啊,不过今日太?晚了,不能吃了,明天我叫厨娘给你准备。”
“我再给你送过来。”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贺霖佑眉眼温柔地笑了:“好。”
二人的举动被蹲在门口的蒋文?杰尽收眼底,看?见贺霖佑对?他区别对?待,他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总之,殿下?愿意和洛小姐做朋友,这?实乃好事。
洛朝朝走?后?,蒋文?杰才进屋,不过此次进屋却不是为了担心贺霖佑的伤势,而是向他汇报今日抓刺客的进展。
“殿下?,今日寺院之中,抓到了四个形迹可?疑之人,只是……”
“都死了是吗?”贺霖佑冷冷打断,黢黑的眼眸犹如冬日寒冰,冻人彻骨。
蒋文?杰敛眸,将?脑袋伏得更低了:“是。”随后?单膝跪地,“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殿下?。”
“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是个教训。”
蒋文?杰没?想到贺霖佑居然如此平静,出乎意料之余,又佩服贺霖佑非常人能比的心性,但是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属下?觉得,殿下?以后?还是……少出书院为妙。”
贺霖佑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蒋文?杰,人一味地退缩只会?助涨他人士气,书院固然安全,但也只是暂时的,他们若是想杀我,区区书院根本奈何不了他们,他们又不是没?长脑子,我不出去,他们不会?进来吗?况且,他们不是想要我的命,而是想我成为废人。”
他不过一个十岁稚童,怎么可?能从一个技艺娴熟的刺客手里逃脱,显而易见,那人根本就没?想要他的命,不然,也不会?抓住他的时候不动手,反而在他撞向刀口之际松开让他逃脱了。
主谋的人也是聪明,知道自?己?如果就这?么死了,皇上肯定会?彻查此事,层层细查,顺藤摸瓜,反而会?让设计之人露出真面目,相?反,把他弄残了,成了废人,便没?了争储的能力,能给她那天资愚钝,治水是堵还是疏都不知道的儿子扫除一个障碍。
就是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向身在京城的母妃动手,天子脚下?,父皇的眼睛应该没?有瞎,想必那人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吧。
蒋文?杰听?了贺霖佑的话久久没?有出声,因为他也不知如何才能扫除殿下?身边的威胁,那些人乔装打扮,指不定就趁他不在殿下?身边刺杀殿下?,这?次是有惊无险,下?次呢,下?下?次呢,一切都不好说。
“洛刺史说了,这?几个人的身份会?彻查清楚,届时上报京城,不过我猜这?几个人的身份也查不清楚,总之——”贺霖佑随手拿出放在枕边的一块碧玉,直接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收好,连带那几人的首级,一起送往京城吧。”
这?玉是高高在上那人在他十岁生辰之时亲手送给他的,以前他将?此玉看?得极为重要,如今他却觉得,此物若能在他心里插上一根刺,碎了也值得。
他不知道那人看?到碎玉以后?是何反应,但是怀疑夏皇后?是在所难免的,若是反过来怀疑他自?导自?演也无所谓,左右已经被丢到鸾州了,总不会?有比此刻更惨的情况了。
不对?,此处有洛朝朝,呆在鸾州,又怎谈得上惨呢。
欲要领命出去的蒋文?杰一脸惊恐地看?着贺霖佑嘴角忽然浮现的笑意,然后?悄悄收回目光,当做没?看?见自?家主子那抹温柔浅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