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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笑声经久不衰。

四下除了风声、狼嚎声，亦可称作万籁俱寂。

尤显得悠扬空灵。

袁冬月半挑眉毛，试探性地回过头，发现他是真的笑得欢，只更诧异了──不是，别人骂你还这么开心啊？

（二十一）

日耀曝旗画，风多杂鼓声。

旌旗纵列，万余骑兵，黑压如潮，如血披风撕拉飞扬，银白盔甲闪耀雪光，一众士兵雄姿英发，视死如归，出征前的那号角声威震九天。

雄骏的战马上，众将领昂然而坐，面目肃穆，手中长枪闪着冰冷的寒光。

“阿兄。等你好消息。”

袁冬月立于战马旁，抱拳作揖，字字切切道。

袁慎捏紧了手中长枪，朝塞外远处眺望，点头。

秦王瞥眼瞧过她一眼，袁冬月心跳得沉闷，对上他那双行所无事的眸子，只愿他乃临危不惧罢。

她遂又抱拳道：“主帅，保重！”

秦王勾出一点笑，回过身，双手抬起瓷碗，面向众将领，将其中烈酒一饮而尽。

随即将碗摔碎在地。

长扬一声：“出征！──”

马蹄声声，如战鼓激昂，顷刻撼动着大地，卷起滚滚尘土。

袁冬月于原地目送良久，心中猛捏一把汗。

·

天地间一片肃杀，惨绝人寰的死神盛宴将至。

西戎蛮夷肉糙黝黑，人高马大，面目凶残，瞧去骑兵万余，黑压一片，望不到边际。敌军渐击渐响的鼓声，愈喊愈烈的号声，如磐石般沉重地打压我军心理。

袁慎呼声下令布阵，顷刻间士兵一呼百应，行动迅猛，然心头混乃压抑，不免生出临阵退缩之意。

我军战鼓忽擂，振声贯耳，如波涛卷浪，平地惊雷。

秦王瞥眼敌军主将，面中忽显狠厉，呵斥一声，策马疾驰，银枪如蛟龙般闪出嗜血寒芒，直逼敌军。

孤军一影，战马嘶鸣。

众士兵将领见秦王首冲陷阵，顿时士气大增！万余人马猛挥长矛，怒吼声由胸腔迸发：

“杀！──”

喊声贯彻天际。

两军滚滚交接，鲜血直撒，头颅滚落，一双双阴鸷的眸子里闪着红光，咬紧的牙关里含着仇恨，惨叫呼号不绝于耳……

·

袁冬月于主将营细细研究那地形图，面色沉闷，掌心生汗。

忽听得炊兵一声雀跃激动的叫唤，她猛抬首，急匆匆跑出营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