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得金哥儿耳边嗡嗡,到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领悟过来自己的处境,随即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们?!……你们居然也是仗势欺人之辈!”
黎初晗颇觉好笑:“仗势欺人是这么用的吗?!随你怎么认为吧,横竖今日我们怎么都要仗势一回的。
实在是再不给点教训,有些人都快忘记分寸怎么写了!
居然胆敢背后拿我们府上挑拨造谣!是认定我们是软柿子是吗?!这么好捏?!
也不想想我们文渊侯府传承了几代的清誉岂能容你污蔑?!简直罪无可恕!”
金哥儿一阵惊愕。
显然是没想过黎初晗会忽然这么较真!
毕竟从前他跟着文殊忆他们在绥宁林府住过一阵子,所以很清楚黎正君、哪怕是以前的林员外都不是爱计较的性子!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啊。
这是地位抬了之后脾气也见长了?!
金哥儿在内心鄙夷:他不过就是昨晚上借势多说了几句,居然就值得面前这个动真格了?!
这可恶的权势富贵!
心里恨极,但他面上却不得不立刻装出一副知错反省的模样——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谋算已经被搞得一团糟,眼下保守行事才最明智。
可惜黎初晗能猜到对方私底下什么嘴脸,根本没把那点装出来的乖顺看入眼:“你可知,故意污蔑宗室作风、捏造虚假事实胡乱传播是个大罪?!按律,应该处以拔舌之刑?!”
拔舌?!
不太懂法的金哥儿终于被吓到了!
瞬间脸色惨白,一个匍匐就开始疯狂求饶:“奴没有!奴就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求少君开恩!奴下回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求少君开恩!”
黎初晗淡淡地笑了一下,随手调整了一下后腰的靠枕坐舒坦了后,才又随意道:“太吵了,听着心烦,拉出去拔了吧。”
府兵们立刻不由分说地将人往外拖。
“不要——!我不要拔舌——!不要!不能拔我舌头——!”
金哥儿一路呼天抢地,但黎初晗只管含笑不语,人拖远了都没有一点改变主意的意思,连郁里都没看出来正君是不是真的打算这么罚。
察觉哭诉求饶无效的金哥儿很快转变成了谩骂,不过府兵们很有眼色,没给对方继续出言不逊的机会,很快封住了噪音来源。
不知何时已经现身的林星野没对黎初晗的决定表任何意见,反而很紧张他身体:“腰酸吗?你昨晚怕是没睡饱,恐会愈加难受了。”
黎初晗熨帖于自家小郎君的细心,还真被说得打了个哈欠,惹得他捂上肚子也跟着操心:“你说的是,腰上还好,但我确实该补会儿觉,别回头影响了绒绒……
还是先等你去跟李掌柜他们通过气吧!
之前我还不想管,但如今看来,这个金哥儿推殊哥儿那一下实在让人存疑,还是得跟李掌柜说一声。”
林星野点头,但不肯动身:“我先送初晗去休息?”
黎初晗哭笑不得,伸手推他往外走:“哪那么夸张了?我保证完事就睡,小不点儿的健康我一直注意着呢,不会亏到他的”
走到一半的林星野又扭头强调:“但更重要的还是初晗。”
一句话把黎初晗的又一个哈欠都给暖停了,澄澈的眉眼里倒映出的背影裹满了雀跃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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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金哥儿的舌头肯定是没拔成。
本身黎初晗也是震慑为主,不然他不会一边下死命令,一边上赶着让林星野去拉李柠荔过来。
他甚至考虑到了府兵们会对他的命令感到迟疑——毕竟他这少君温柔宽容惯了,一朝这么下狠手总是突兀的。
这不,果不其然府兵们拔舌拔得很磨叽。
直到林星野带着李柠荔回来,金哥儿的舌头也只来得及破了个小口子罢了。
黎初晗听着小哥儿含含糊糊的求饶话,看着对方吓破胆的规矩模样,心说办法还是有用的,没伤及根本,但是人看着老实多了!
随即欢快地把这哥儿的最终处置权交还给了李柠荔这个正主儿。
李柠荔一脸颓丧地接手。
林星野则在一边饱含意味地欣赏自家夫郎,星眸里尽是赞赏:我家初晗的小谋略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看得黎初晗不可抑制地生出几分小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