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怜,爹爹到死之时,也没能抱上自已的外孙。想想,我还真是不孝。
旧时的记忆,如一卷画轴,慢慢的展开,又缓缓合起。
我叹了口气,拭去眼角溢出的眼泪。缩在床里,捂着肿胀的半边脸,火烧着了似的肿热。
云天炽进来的时候,我没有回头。他的脚步很稳,也很轻。
我闭着眼睛,装着假寐。
他来到了床头,轻轻的触了下我肿胀的脸颊,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轻声细语劝道:“情儿,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吧。”
我知道他已经看出了我的假寐,掖着背角,向里面又缩了缩。
“情儿,我知道你在怪我不该带你过去。朕只是想让他们都知道,你在朕的心目中,是多么的重要。要怪,只能怪朕太过的爱你。”
我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因他这一段话,再次翻腾起来。实在不愿意看见他这副虚伪的假嘴脸,在我面前讨乖,‘腾’的从床上坐起来。
他被我的这一举动,惊了一跳。还犹自端出他温柔的声调,扶着我的手臂说道:“情儿,当心起的太猛会头晕。”
我朝他冷冷笑道:“皇上,收起您的关心吧。我成了这副模样,还不全拜皇上所赐。我韩情还不是那娇弱之人,这一点伤,还痛不死。”
“情儿,你这是在怪朕吗?”云天炽眉头微皱,道:“难道,你不希望朕来爱你?”
“收起你虚伪的面孔,旁人不知你,我还不知吗?”我越发冷然道:“你明明知道你的那位皇后是多么善妒的一个人,却偏偏还要当着她的面,装做一副疼宠我的模样。你这么做,无非是想引起她的妒嫉,进而当着众臣的面,让她失了应有的礼仪。这样,你就有了借口。可以废除她皇后身份的借口,是不是?只可惜,你找错了人。以我现如今的身份,就算她亲手把我打死了,充其量也只是杀了一个罪臣的妻子。没有人会为了我样的人,追着她索命的。”
“你当真这样看朕?”云天炽的眉头皱得更深。
“是!”我肯定的回道:“就算你那日,当着数万人面前,毫无顾忌的跃下围墙救我,我还是这样认为。你虽然演的很是逼真,一副用情致深的模样,却依然骗不过我。或许旁人不知道,看似温文的你,其实一身的武功,已经到了绝高的境界。那面围墙虽高,却是难不倒你。就算当时,你随我一起坠下,也伤不到毫发。否则,你也不会在眨眼间,将我从晏非的怀中夺走。你本就是个极擅伪装之人,若不是我一早便看透了你,怕也要被你的深情打动。只可惜,我再也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了,再也不会受你的骗了。”
我说的意正言慨,便是自已听着都觉得十分的激动。云天炽听完,好似并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你说完了吗?”
我以为,他被我揭穿面目,定然恼羞成怒,未料道他是如此反应,微微一怔,道:“说完了。”
他平静的点了下头,说道:“既然说完了,那就脱衣服吧。”
我更加吃惊的望向他,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他站起身,开始解着身上的衣扣。
我难掩讶色的微颤道:“你——你要做什么?”
他不语,直将身上的外袍解下,直至中衣才停。伸了手,朝着我而来。
我大惊失色,忆起那一日,梅树之下的一幕,慌乱的想要闪躲,被他一把拽住。最外层的衣衫,被他一把扯碎。
“住手——住手——”我惊恐的挣扎着。
他粗鲁的拉下我揪住胸前衣领的手,冷冷的说道:“既然你如此轻视我的真心,那便不值得我再怜惜呵护相待。要是强行要了你的身子,或许可以改变你的看法,我倒愿意一拭。”
我对上他的眼,方才发现,那里已经盛满了喷之欲出的怒火和——难掩的欲。望。
我陡然发觉,惹恼他,并不是一件明智之举。这不单没能令他感到羞愧,继而放手,反而激起了他隐藏极深的残暴,这是我万万料之不及的。
他的手,将我身上最后的一件衣衫扯碎。在他变的深暗的眼眸的注视下,我如秋风中的落叶,抱紧了抖瑟着的身体,轻声啜泣,不停的哀求:“求求你,不要……”
一如那日,他在我的哀求声里,渐渐消了暴虐之气。扯过被子,将我裹住。刚刚还蛮横的手臂,轻柔的环着我,在我耳边轻喃道:“对不起,情儿。都是你说了那些话,才惹得我这么生气。下次可不许了,听见了吗?”
我缩在被子里,抵在他胸前,点头如捣蒜。
他很高兴见到我这样的乖巧,拥着我,温和的声音,跟我说了一些他的心事。
而我,静静的听着他说,终于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正像我所猜测的那样,他带着我出席寿宴,的确是有目地的。其一,他是想在众人面前,确立一下我的地位。
按照他的说法,以我现如今的身份,在宫偌大一个后宫,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欺负轻视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