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外走。
“等等——”
栗清嬗有些急促道,“但老夫人昨日已经给齐家写信送去了驿站……”
祁风望回身站定,视线落在她身上:“交给我。”
“还有。”栗清嬗脑子有点乱,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之前我跟祁衍订过亲,你们毕竟是兄弟,万一被人诟病……”
祁风望:“你们订过亲么?不是小时候说着玩的?”
“喔。”栗清嬗稍稍放下心来,“那祖母那边,能不能不要告诉她真相,她会担心。”
祁风望:“此事仅你我二人知晓。”
栗清嬗点了点头,那就好。
祁风望倒不急着走了,等在原地,耐心道:“你还有什么顾虑,可以一起说出来。”
“暂时想不到了。”栗清嬗细声,“要不然等你从宫里回来,我们再详细谈谈。”
祁风望点头:“可以,我来不及见祖母了,此事便由你告诉她,也让她有个准备。”
“好。”栗清嬗又紧张起来,“但是要怎么跟外祖母说?”
她不大会撒谎。
祁风望十分平静道:“就说我心悦你。”
“……”
他说起谎话来还真是面不红心不跳。
栗清嬗点头:“这回真的没事了。”
祁风望看她片刻,转身出去,留下一句话:“等我回来。”
栗清嬗心跳飞快,仿佛立刻要跳出来。
紫鸢进来后,十分紧张地问:“什么事啊小姐,怎么楚三爷还、还进了你的闺房?”
若是老太太知道了,她只怕会被揭了皮。
栗清嬗只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停顿许久,才说:“他说要娶我。”
紫鸢惊掉下巴:“啊?”
栗清嬗摸了摸头上发髻:“重新给我梳妆换衣服,我得去外祖母那儿一趟。”
*
栗清嬗到老太太房中时,老太太正要派人寻她。
见她进来便问:“祁风望刚才进了你的院子?”
她没想到,这事儿真么快便传开了。
紫鸢立刻吓得缩了脖子,这时有下人进来有些慌张地禀告。
“宫里来了位公公,但不知道为什么被楚三爷的人暂且拦了回去。”
老太太看向栗清嬗,面露喜色:“可是风望有法子挡掉你的亲事?”
栗清嬗抿唇,让老太太屏退众人,悄悄在老太太耳边,将祁风望说要娶她的事说了。
老太太惊得弄断了手里串珠:“你说什么?”
栗清嬗看着滚落的珠子抿了抿唇,硬着头皮道:“他说,他心悦我。”
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原以为老太太会不相信,毕竟祁风望不近女色名声在外,却没想到老太太脸上丝毫没有不信的表情,反而一脸凝重。
“他怎么跟你说的?”
“就……来我房内直接说的。”栗清嬗有些心虚,“也是被情势所迫。”
“那你呢?”
栗清嬗一时没应声。
老太太肃然道:“你若不愿,还是可以嫁去齐家。”
栗清嬗不觉低头:“我……愿意的。”
声音虽小,却说的清清楚楚。
老太太不觉蹙眉,道:“清嬗,你可知为何先前我一直告诫你不要跟祁风望往来过多,又说他是冷清之人?”
栗清嬗摇头。
老太太道:“他亲手杀死了他的亲叔叔。”
栗清嬗不觉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