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和宫。
当沉卧在丝塌之上的男人睁开眼睛之时,从半透明的刹窗外隐隐透进了水晶般的光线。
他揉揉额头,低低地呻吟一声,坐起了身。
昨夜他做了一场有生以来最瑰丽的美梦,梦里尽是那个美丽妩媚如精灵的女子。
她一双杏眼柔情似水。
美好的气息柔嫩的肌肤
还有与她纤柔的身子紧密结合的愉悦感觉,那如幻似梦般的温柔与漏点
难道真的是一场梦?
蓦然,眼睛睁大,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裳,再往四下看了看,与平时没什么异常,可是为何有种特别的感觉他朝门口喊道:“来人!”
负责打理寝宫的侍女连忙奔进门来。
“大王早安。”
阁昱身着一套白色中衣,已站起身来,声音仍有几分沙哑:“今晨可有什么人从本王的寝宫出去?”
侍女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回大王,奴婢四更天就已在门外守侯,没见有人出去。”
没有?
琥珀色的瞳孔里透露失望之色。
不对!他怎么会认为那个媚如精灵的公主会来自己寝宫?
昨夜大殿之上自己一时激动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然后白衣女子她的名字叫落雪?
好象叫落雪吧!醉眼朦胧之下,见她长飘曳,温温柔柔,那神情姿态让他想起了瞳瞳,再眼见红衣娇媚的女人对楚弈甜笑,自己就带了落雪先行离开。
自己带了落雪回到了寝宫
修长的手指握紧在身侧,男人面色凝重,他隐约记得落雪一直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该死!
“大王要不要现在更衣?”侍女见大王一脸沉怒,声音有点紧张。
“你先出去吧!”他挥了挥手,缓缓地坐在了塌上。
自己该不会把落雪当成了曲咏唱,然后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昨夜的感觉如此真实让人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是真实还是梦境?
英挺的面容越来越阴沉,修长的剑眉紧蹙在一起。真是该死!即使再怎么喝多,他也不可能醉到连这个也分不清;即使再怎么醉得不省人事,也不至于将落雪当成是红衣的她啊他为什么会一直感觉是她——曲咏唱?
这个答案让人害怕,不敢深究。他可以联想到任何人,就是不该联想到她!他可以要了任何女人,就是不能要她!
有一种感觉慢慢苏醒,仿佛回到几年前初见瞳瞳之时,那种朦胧的、迷惘而带着甜蜜的感觉
难道自己不知不觉对那个女人产生了感觉?
不!
他不要接受!
即使是身体的感觉也不要接受!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冷的风,掀起了他乌黑的丝,也微微吹醒了他的理智。
层层帷幕被拉开,小部落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着大王寒冷复杂的目光,脸中闪过来不及敛去的戚寂,小部落沉了沉眼,拱手道:“属下参见大王。”
“恩。”看了看小部落手中递过的衣裳,阁昱伸手接过淡淡地应了一声。
“大王。昨夜大王似乎忘记了通知公主今日与邪君游湖之事,要不要属下这就去通知公主准备?”小部落帮阁昱整理刚穿上身的王袍。
闻言,阁昱深眸迅阴沉。
他怎么忘记了,为了促进邪君与曲咏唱的关系,让和亲之事顺利完成,他在之前就制定好了安排其二人去游湖。这会小部落一提醒,心中竟莫名划过烦躁。
“小部落。“
“属下在!”
“昨夜你是否一直守在寝宫之外?”他盯着小部落的脸。
“是!一直守到三更天,还有其他侍卫兄弟一起巡视了一下王宫。”小部落恭敬有礼地回答,隐隐猜测到大王可能想问什么。
“恩昨夜落雪何时离开本王寝宫的?”阁昱转过身,不愿意让部下看到自己一张带着迷惑的脸,身为大王竟然连身边的女人何时离开也不知道,多少有失尊严。
小部落表情不变,语气自然:“落雪姑娘在扶大王进门后不久就离开了。”
“那”阁昱抿了抿冷薄的唇,低沉问道:“之后有没有人再来?”
“是,咏唱公主也来了一会就走了。”小部落如实回答。
“她来了?”掩饰不住声音里的轻颤,他突然转过身,盯着小部落。如果她也来了,是否表示他和她——昨夜真的生了不该生的事?
小部落见大王微微绷紧的脸孔,又想起与丫头的谈话,以为大王担心公主与邪君的展情况,声音平静地答道:“公主只是来看看大王,很快就走了,大约是想问问大王下一步对邪君的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