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轻才拿着诗篇小跑着走了,听闻有财的机会,把大胖子激动坏了。
赵萍儿则是皱眉说:
“加科目当老师怎么算得上阻碍,别人能当,少爷定然也能当。”
“肯定没有这般简单。”
赵寻安摇头,思量着说:
“加一从未有过的科目,里头必然有诸多运作手段,想要为难人,可找的地方自然数不胜数。”
“那该怎么办,那可是官家,想要难为人岂不是轻而易举?”
“少爷,不行咱还是参加文科春闱吧,这突然换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妥。”
“放心,你家少爷又不是傻瓜,刚才让吕轻才出的诗集便是先手,若实在无法扭转,大不了再回文科。”
“说不得,还能得个浪子回头的赞誉呐。”
见小丫头担心,赵寻安笑着与她揉了揉头。
若官家真铁了心阻挠文转武,赵寻安也不会硬顶着上,今后有的是机会,不至于闹得那般僵。
且春闱如同前生一般推迟,但原因却是不同,赵寻安想要定下心多看看,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翌日,售卖邸报的小厮手上除了邸报,还多了不少薄薄的册子。
伴随犹带童声的叫卖,路上行人都已知晓,这是阐明山河先生为甚文人走武路缘由的诗册,一时间购买者络绎不绝。
“咳咳,统共十张纸的册子你卖一两银子一本,也太黑了吧?”
正在吃饭的赵寻安噗的一口把稀饭喷了个精光,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吕胖子行事竟然这般黑!
“这怎么就黑了,玉京有钱人多如护城河里的鱼儿,且先生的诗作实在精彩,一两锭子的价格,我还觉得亏了那!”
吕轻才留下数张千两面额的银票蹦蹦跳跳的走了,赵寻安抖抖递给小丫头,感慨万千的说:
“这便是大乾的问题之一,国人,太过喜爱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了。”
赵萍儿心不在焉嗯嗯的点头,两眼放光的数着银票,气得赵寻安嘭嘭两指:
“财迷心窍的死妮子!”
皇城御书房,官家接过红蜓买来的诗集,刚看了一页便被吸引。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生!”
“好词!”
官家忍不住鼓掌,未等再看其他,手中诗集已被国子监大祭酒夺去。
“破阵子。忆先祖赋壮词以寄之,赵家子这是在借祖上生平阐述心肺。”
“好小子,心性属实雄壮,老夫读着都有些心潮澎湃了!”
大祭酒连连点头,随后翻页往下看。
官家嘟着嘴,少有的露出小儿女的姿态。
没得办法,大祭酒乃是她自幼至今的老师,陪伴她的时间远比老官家长,便如另一个父亲,也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亲人。
十余诗看完,大祭酒备受震撼,忍不住感慨连连:
“诗词之道不说以后单论今古,赵家子当为天下第一人!”
“诗中之激荡感怀惹人共情,若非年岁太高,老夫也恨不得投笔从戎,护我大乾万里疆土!”
“老师,你不会被赵寻安蛊惑,想允了他文人走武路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