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包:“现在我只欠你六百万了。”
死性不改
趁着周末。
温年先去了趟医院看秦让,除了脸色有些哑白,其余状态都算不错。
江瑶不在。
陪同的人,是秦让的秘书杜先聪。
温年在椅子上坐了十几分钟,等着秦让把整碗白米粥下肚,她才起身:“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医院看你。”
杜先聪送她到门口,等人上车,才转身离去。
“小姐,去哪?”
温年报了温家的地址。
从医院到温家的路途不远,打海港城回清城后,她还没回去过,此时正值下午三点多。
天边乌云密布,暮色已经极沉了。
眼看有大雨之势。
“我一定还,给我点时间……”
“嘭……”
温年走到院落里,屋内发出凄厉的喊叫声,还有一道沉重的撞击响动,是那种家具,或者瓷器摔在地板的声音。
连续响了好几声。
她心猛然一跳,加快步子。
宽阔的温家客厅里,站着七八个男人,腰肥膀粗,牛高马大,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屋里的陈设摆件,被翻得一片狼藉。
宋心慈倒在地上,此时正拽着一人的裤腿,不断的磕头求饶,额上一片深红色的血印子:“别打我,求求你们……”
男人甩开她。
人径直撞到桌角,鼻子流出血。
鲜红一片。
“妈……”
温年震惊之后,冲进门,一把将宋心慈打地上扶起身。
宋心慈俨然是被吓坏了。
见着她,一个劲瑟缩着往她怀里钻,双手双脚蜷缩成一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是她闺女?”
男人跃跃欲试,想过来拽人。
温年狠狠瞪住双眼,迫使得对方没敢径直伸手,隔着点距离站定,他说:“那正好,你妈欠我们的赌债,她没钱你来还。”
听到“赌债”二字。
她心都凉下去一大截。
宋心慈吓得根本说不出话,脸部好几处伤。
“什么赌债?”
温年抿着唇,略显茫然无措的喊了一声。
领头的男人是个壮汉,胳膊纹一条龙,脸上跟手臂都有极深又长的刀疤,尤为脸部的最为骇人,贯穿半边下颚骨骼。
他直勾勾的盯了几眼:“老二,把欠条拿来。”
长得矮小圆墩的男子,递上一张泛黄的欠条。
说是欠条,不如说是随手写的几个字,上边还覆着红手印。
“自己好好看看。”
温年一把扯开,盯着上边的字,仔仔细细看过去,一字不落,生怕看错,她还连续看了三遍,确认无误,是宋心慈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