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冷淡的眉目,却在望向琉玉时,浓郁眼瞳里酝酿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简直恨不得将琉玉一口吞进肚子,哪里看得出半点冷淡。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琉玉在她耳边呢喃:
“其实,我就是即……”
【啊啊啊啊啊不听不听不听!!!】
妙仪用炁流封住耳朵,举着纸板一边抗议一边逃跑。
琉玉却紧跟在她身后,指尖凝出的炁流劈开她覆在耳朵上的那层炁,将自己温声细语的话往妙仪的耳朵里送。
“听好了,我允诺了要给九幽妖鬼和大晁人族同样的尊重,我借用‘即墨’这个代表着妖鬼的姓氏行走与大晁,成为仙家世族的座上宾,我还夺取了各族秘不外传的秘术,不仅公开给百姓庶人,还要让所有妖鬼都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所谓的世族秘术。”
琉玉摁住妙仪的肩膀,火光在她明亮眼底跳跃,她不容分说地将真相塞进妙仪耳中。
“我就是即墨瑰,是妖鬼墨麟的尊后,也是你认识的那个阴山琉玉。”
妙仪怔怔望着她,就算她再迟钝也知道——
完蛋了,九方家这下要与阴山家不死不休了。
【你想跟我交换什么秘密?】
琉玉看着妙仪万般纠结地在纸板上写出的这行字,她心头生出一种极为复杂的心绪。
她说的这些,或许白日还是秘密,但明天一早,南宫曜死而复生攻下钟离氏的消息传开
(),就不再是个真正的秘密。
妙仪却信以为真,以为琉玉真的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透露给了她。
琉玉定定望着妙仪那双澄澈的眼,压下那些无用的心软念头。
她启唇,用哄诱的语调问:
“你从钟离家抢走的那只天甲二十一,你们家将它藏到哪里去了?”
妙仪有些讶然:【你怎么知道那只傀将叫天甲二十一?】
凝望着妙仪的那双眼冷静而笃然。
“因为,它是属于我的东西。”
是为了她跋涉过千万个世界,徘徊在人世间,至今寻不到归途的亡魂。
妙仪似乎也从琉玉的眼神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郑重。
但她知道得其实并不多。
思索片刻后,她写道:
【我只负责将它运回家里,至于它之后去了哪里,我真的不清楚,我和大哥二哥分工不同,父亲不会让我们任何一个人知道得太多。】
琉玉缓缓松开了妙仪的肩。
如果九方家的二个孩子各有分工,那么妙仪实力最强,却感情充沛容易心软,的确适合做一些明面上不需要头脑的苦力活。
而九方彰华攻于心计,善于周旋交际,所以才会派他周旋于世族,往来于朝堂。
剩下的九方少庚,恐怕最得九方潜信任。
在墨麟前世记忆中,就是他率领九方家的人让化身邪魔的墨麟重见天日,又将他送去钟离氏制成了傀将。
妙仪不能知道的事,应该就会交到九方少庚手头。
也就是说,她若是想不动声色地将天甲二十一夺回,唯一有可能的办法,就是从九方少庚口中探得消息。
……这怎么可能办到?
九方少庚对即墨瑰的那点好感碾碎了掰开细数,其中至少七分是对即墨氏利益的垂涎,余下二分,在他得知即墨瑰与阴山琉玉是同一人之后就会灰飞烟灭。
“妙仪小姐,金玉羹做好了。”
诚伯捧着托盘出现在他们身后,盏中盛着一碗热腾腾的羹。
妙仪在院中石桌旁落座,捧着那碗羹一口一口慢慢吃。
诚伯笑着问:“可还合妙仪小姐口味?”
妙仪昂着脸颔首。
【还是一样好吃。】
但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吃到了。
放下碗盏。
妙仪向正在与人挽臂共舞的阴山泽摆摆手,又看了眼在廊下盯着她们这边的妖鬼,她写道: